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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到底在想什麼？&rdo;江縱垂眸，看著他笑了，出聲的那種，&ldo;好好走路，麻煩精。&rdo;

第41章 被燙上江縱烙印的家奴

第二天仍然是個艷陽天。

齊向然睡到中午的時間，被一陣熟悉的香味喚醒，肚子唱和似的響起來。

他似乎是讓這響聲吵得不耐煩，擰著眉翻了個身，一睜眼，倪輝搬把椅子坐在他床邊，正埋頭呼哧呼哧嗦著手裡端的方便麵。

&ldo;有病吧你。&rdo;剛睡醒，齊向然聲音顯得有些啞，也沒什麼力氣，臉上的表情是煩躁的。這煩躁唬不了倪輝。

倪輝稀溜溜喝一口湯，又咂咂嘴，才意猶未盡地說：&ldo;我就看你什麼時候能醒，他孃的老子一桶面都吃完了。&rdo;

齊向然閉了閉眼，顯然對他這行為無語透頂，伸手夠上一旁電扇的開關，力氣有點大，帶著起床氣的勁兒，然後又往床上一倒，電扇劃楞劃楞響起來，風也是帶著溫度的。

倪輝把湯碗懟到他鼻尖晃了晃：&ldo;還不起來，真他媽豬似的。我年輕時候睡懶覺也不是你這個睡法啊，遲早睡成痴呆。&rdo;

齊向然仍闔著眼，手枕在腦後，輕嗤了聲：&ldo;小明他爸為什麼活了一百歲知道嗎？&rdo;

&ldo;什麼？&rdo;

&ldo;因為他從來不多管閒事。&rdo;

&ldo;誒‐‐你小子是不是最近太欠……&rdo;倪輝把碗一放，就想伸手去揪齊向然起來。這時外頭有人叫他，&ldo;輝哥！&rdo;

齊向然認識這個聲音，這人是來對帳的。

倪輝在外頭有幾個生意，齊向然雖然從沒問過，但也多多少少有聽說，他跟別人在外頭合夥開了茶館快遞站，好像還有個五金店，都挺掙錢。

比起這些，隔壁院子的收入簡直就是九牛一毛。

&ldo;怎麼著，想打架啊？&rdo;齊向然撩起眼皮，懨懨地笑了下，&ldo;我今兒個有事，改日奉陪。&rdo;

&ldo;你哪天不是事兒？&rdo;對帳的時候倪輝一般都挺上心，他站起來，隨手拍拍坐皺的褲子，沒跟齊向然繼續鬥嘴，斜了他一眼。

&ldo;要出去的話晚上早點回，我跟人約了麻將，你得守店，再不收點錢你他媽在外頭拿幾把浪啊。&rdo;頓了頓，又沒好氣地說，&ldo;冰箱裡有滷菜，趕緊滾起來吃，不吃老子餵狗了。&rdo;

不等齊向然應聲，倪輝端上剩的麵湯趿拉著拖鞋出去了。

齊向然盯著他離開的背影。

一個平凡庸俗、不修邊幅、髒話連篇的中年男人，怎麼也想像不出他年輕時該是什麼模樣。

他收回視線，睜著眼望自己住的這間小屋，磚木結構的老房子，採光通風都不好，夏天，空氣總是潮熱，牆壁簡單抹了膩子，仍然顯得破舊。一根電線吊著個燈泡，矮矮地懸在房樑上，時間久了，晚上開啟時光線隱隱有些昏暗。

昨晚江縱送他回來的時候進了這個房間，就坐在倪輝剛才坐過的這個位置上，不動聲色地四下打量。

是有曖昧的，齊向然能察覺到。

昨天人潮湧動的公園傍晚，他摟住自己時笑說的那聲&ldo;麻煩精&rdo;，鬆開時在自己腦袋上輕輕揉的那一下，逛到小賣部順手給自己買的那幅糖畫。對一個已知喜歡同性的成年男人，在夕陽裡做這些事，江縱真的惡劣到了極致。

齊向然知道，江縱一定洞悉一切。他像個嫻熟的老釣手，資深的訓犬師，或者又是精通讀心術的刑偵專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