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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
這時候他忽然很能理解那些被精怪要了性命的書生了,再強大的自制力,在這種勾魂攝魄的蠱惑面前,也都根本不堪一擊。
他盯著那張迷人的臉,目光有不自知的痴連,像一種不可名狀的舔舐,從江縱冒出點頭的胡茬、略有些乾燥的唇瓣、挺直的鼻樑,綿軟地舔上去,直到自己最無法抵抗的那雙眼,虹膜在昏暗裡擴大許多,像火山口溢位的熔岩。
烏洞洞的對視中,他終於看清楚那片反光裡的東西,是被江縱溺斃的齊向然的倒影。
齊向然嘴唇翕動,肩膀繃得很僵硬,有一點不受控制的緊張,還有隱約的期待和興奮。他囁嚅地問:&ldo;幹什麼……&rdo;
如果齊向然還有一點清醒,他會驚訝地發現這聲音根本不像是能從他嗓子裡發出來的,軟到近乎沙啞,每個字都是飄的,像盪在一團曖昧的雲裡。
可他全副注意力只在江縱身上,似乎已經在潮水的裹挾下神魂顛倒,耳膜裡有心跳的聲音,敲在他腦子裡,咚咚,咚咚,咚咚。
&ldo;張嘴。&rdo;他收到了江縱的指令。
於是他便張嘴。養只寵物大抵也沒他這麼聽話吧,他甚至都不去看江縱餵到他嘴裡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舌尖微微探出來,一卷,嘗到了同樣有砂礫感的兩種味道,一個酸甜,一個鹹澀。
牙齒咬下去,屬於山楂片的老味道在嘴裡炸開,令他有些唇齒生津。
&ldo;現在高興點了沒?&rdo;收回手,搓了搓指尖的那點濕潤,江縱問他。
齊向然抿化那片山楂,過了好久,輕聲問:&ldo;哪兒來的這東西?&rdo;
&ldo;找同事要的。&rdo;江縱說。
齊向然笑了,這個笑竟然很溫柔:&ldo;你哄小孩兒呢?&rdo;
江縱偏了偏頭,手臂抱在胸前,凝視齊向然這個笑:&ldo;家裡有小孩,是得多準備點這種東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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