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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也好奇，甚至驚訝，這還是他第一次見江縱穿這麼身常服來上班，鬍子也沒刮，頭髮也沒弄，遮住了額前，那股子嚴冷味兒淡了點。

&ldo;早上好。&rdo;江縱沖他點點頭，問，&ldo;東西買了嗎？&rdo;

&ldo;老大吩咐，哪能忘了。&rdo;那人笑了笑，提起右手的購物袋，&ldo;圓滿完成任務。&rdo;

電梯&ldo;叮&rdo;一聲停下，江縱跨出去，順手把那袋子接過來，&ldo;辛苦了小丁。&rdo;他邊往裡走邊說，&ldo;今天上午的日程都往後挪一個小時，先給這位崔女士和我安排一間洽談室。&rdo;

聞言小丁有些愣，下意識回頭看了崔丹珍和齊向然一眼，不是他以貌取人，這兩人穿著打扮看起來真不像是能請得起律師主任的人，一小時八千的諮詢費，能頂普通人倆月工資，更別說動輒六位數起步的天價件費。

他轉頭低聲跟江縱說了些什麼，江縱點點頭，隨手在他肩上拍了拍。

齊向然跟在他倆身後，並不在意小丁低看自己的目光，這種目光這幾年他太經常碰上了。他分了一部分注意力在這律所的裝潢上，心想江縱這辦公環境還挺不錯，看著是個頂高檔的地兒。

又轉頭一瞧，崔丹珍垂著頭，都不敢四處多看，拘謹得恨不得能把自己縮成一個點。齊向然有些於心不忍：&ldo;別怕，我哥他又不會吃人，幫咱們的。&rdo;

崔丹珍偷偷抬眼，見著個個西裝革履光鮮亮麗的體麵人，往齊向然那邊微不可見地挪了一步，聲如蚊蚋：&ldo;我沒來過這種地方……很貴吧？要不我還是……&rdo;

齊向然截了她的話頭，瞥了江縱一眼，低聲說：&ldo;想什麼呢，都說了是我哥，什麼貴不貴的，你別操心這個。&rdo;

崔丹珍不說話了。沒走兩步，有工作人員迎著他們去會客區，江縱回頭，把他手裡的袋子遞給齊向然，指了指前頭的辦公室：&ldo;去裡頭玩兒，洗個澡，想睡的話就睡會兒。&rdo;

小丁神色變得有些詫異，聽見江縱吩咐別人：&ldo;給他弄杯果汁，白水也行，不要咖啡和茶。&rdo;

&ldo;我去吧老大！&rdo;小丁主動請纓，人精似的，沒用對待客戶的稱呼，&ldo;我帶這位帥哥去。&rdo;

江縱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心裡的小九九，還是點了頭。

齊向然倒是沒什麼所謂，反正又不能跟進洽談室，後面的事情他幫不上忙。小丁帶他進了江縱辦公室，簡單介紹了下佈局，轉身去給他榨橙汁。

齊向然在辦公室裡轉了圈，一屁股把自己癱進沙發裡。沙發真皮的，樣式卻不老氣，坐著也舒服，不知道怎麼，想到剛才崔丹珍的拘謹無措，他突然冒出個想法，要是自己從小就在倪輝家長大，到這種環境裡，跟她反應會不會是一樣？

他視線打了個轉，細細去看這間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覺得自己似乎有點過於不客氣了，在小丁轉身前一秒，他不動聲色地坐直了身體。

&ldo;帥哥，甜一點可以嗎？&rdo;小丁問。

&ldo;啊，都行。&rdo;齊向然含糊回答。

小丁端著橙汁和幾盤小點心過來，放下了卻沒走，有些欲言又止。

齊向然抬頭看他：&ldo;還有事？&rdo;

小丁湊近了，低聲問：&ldo;你跟我們主任是親戚麼？兄弟？叔侄？舅甥？&rdo;

叔侄舅甥也太離譜了吧。齊向然噗嗤笑了：&ldo;你好奇這個啊？&rdo;

小丁煞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