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夜雪(第1/6 頁)
暈暈沉沉睡過一覺,楊銘醒來時天色已近黃昏。紅羅帳裡,暖香倦,枕邊的許瑩卻已不在床上。
“將軍,您醒了……”守候在房裡的如畫聽到楊銘起床的聲音,趕緊過來侍候。
“哦,許瑩呢?”楊銘抬起胳膊讓如畫服侍著穿衣服,卻看到她眼圈紅紅的,似是哭過的樣子。
“如畫,你怎麼了?”
“將軍,許少奶奶剛才出去找張二嫂吩咐事情去了。”如畫鼻子一酸,淚水又在眼框裡打著轉,“將軍和許少奶奶在屋裡吃飯的時候,奴婢在門外擋著少奶奶,少奶奶她……”
聽到如畫這麼說,楊銘也猜到了七八分,多半是小忙完東裙房的事情,找不到自己,就拿如畫出氣了。
“哦,如畫,沒事……,你別放在心上……”楊銘安慰著如畫。
這一安慰倒好,楊銘話音未落,如畫那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好了,如畫,別哭了……”楊銘摟著如畫的肩膀,輕輕地在她肩上拍了兩下。
“將軍……”如畫一下子偎倒在楊銘懷裡,雙臂緊緊抱住了楊銘,梨花帶雨的俏麗臉蛋埋在楊銘的脖子裡抽泣著。
“如畫……”楊銘柔聲地喚著懷裡的女子,卻感覺兩團結實的突起貼著自己的胸口,那種尖挺的感覺似乎要鑽到自己的心裡。
楊銘情不自禁地摟緊了如畫,低下頭去親吻她的臉龐,淚水吻在嘴裡,他嚐到一種苦澀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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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如畫身子一顫,觸電似地迅速掙出了楊銘的懷抱,抬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捧起衣服低頭侍立在一旁。
“將軍,您起來了……”許瑩進了屋,滿臉含笑地對楊銘說道。
“哦……”楊銘整理著衣服的領口,含混地應了一聲。
“將軍,外面下雪了……,等會將軍就在奴家屋裡吃晚飯吧。”許瑩一雙桃花眼裡說不盡的濃情蜜意。
“吃晚飯?”楊銘猛然想起自己中午還沒給牢房裡關著的韻秋送飯。
青磚厚重的庫房裡,韻秋扶著床欄,緩緩地下了床,腳步還沒邁開,就感到右腿的傷口一陣扯痛。
輕輕地一聲嘆息,韻秋在床邊坐了下來。
牆頂上的花孔透進來的天色漸漸暗了,屋子外面北風呼呼地吹著,一些細小的雪花從牆頂捲了進來,在屋樑下盤旋飛舞著,及至掉落下來,卻又看不到蹤影了。
上午楊銘來送飯走後,韻秋一個人在床上躺了半天,心中總感覺有什麼東西撓著一樣,怎麼也無法睡著。朦朦朧朧中,韻秋似乎感到一雙溫暖有力的手臂抱著自己,她想掙開,身子卻怎麼也使不出力氣。好不容易掙脫了,睜開雙眼,卻是冷裘孤枕,空蕩蕩冷啾啾的屋子裡,只有自己一個人獨臥牢籠。
時間慢慢流逝,韻秋感到自己心裡的期盼卻越來越明顯,她撐著身體下了床,卻行走不得,只能默然地坐在床邊。
“我只是餓了,盼著飯食快些送來罷了。”韻秋對自己說。
期盼的僅僅只是飯食麼?心裡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問她。韻秋不能回答,她甚至不願去想這個問題,不願聽到這個聲音。
門外傳來開鎖的聲音,厚重的木門被推開了,寒風捲著雪末撲進屋裡,那個她曾經想殺的男人提著食盒從風雪中進屋了。
“唉,你怎麼起來了。”楊銘的聲音中帶著關切,“你傷口剛癒合,要臥床休息。”
韻秋抬頭看了楊銘一眼,冷豔的臉上帶著一絲迷惘。
“快回床上去吧。”楊銘將食盒放到床頭,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雪,將胳膊架到韻秋的腋下,託著韻秋坐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