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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燃野不知道怎麼才算把藥抹完,梁燒不說話,他就挺著後背等。
梁燒沒說話。
鹿燃野等了好一會兒,他身子不舒服,不想就這麼沉默地原地不動,他伸了個懶腰,漂亮的肩胛骨就如蝴蝶的翅膀,在梁燒面前輕輕震顫。
鹿燃野轉過身,一屁股坐回到床上。
梁燒盯著鹿燃野的眼睛,突然開了口:「昨天是我喝醉了。」
「我知道,」鹿燃野打了個哈欠,鹿似的眼睛蒙了一層水霧,說,「你叫我盛霜序。」
「不要把我們之間的事……」梁燒頓了頓,說,「告訴他。」
鹿燃野的哈欠不斷,他漫不經心地說:「我們之間還能有什麼事呢?不就是睡過了嗎?」
梁燒:……
「算啦,我不會和他說的,」鹿燃野嘿嘿一笑,說,「這就當是我們的秘密,而且——」
「昨天謝謝你咯。」
梁燒聽見鹿燃野的道謝,心裡一動。
「昨天是我不對,鹿燃野,」梁燒嘆了口氣,脫口而出說,「雖然我對你沒有感情,但既然做都做了,我會對你負責的。」
鹿燃野眼睛裡的笑意一僵,他困惑地撓了撓亂糟糟的頭髮,說:「負責?你在說什麼呀?」
「我不需要你的負責,我只想找你解我的病啊。」
明明是鹿燃野趁人之危,梁燒卻不曉得自己為何會在那一瞬間心生惻隱,說出那種糊塗話。
他不愛鹿燃野,以前的梁燒可做不到對一個不愛的人說「負責」,他的心軟在此刻也顯得極其荒誕可笑。
鹿燃野伸手捉住梁燒的衣擺,借力站了起來,他把手指插進兩顆紐扣之間的縫隙裡,指肚貼緊梁燒的腹肌,手指輕輕一勾,就解開了他小腹處的紐扣。
梁燒沒有任何反應。
鹿燃野的手指往下滑,扣住了梁燒腰帶上的金屬扣。
鹿燃野把臉貼在梁燒胸前,輕輕的呼吸聲被梁燒的心跳所掩蓋。
鹿燃野輕輕地說:「你不會是想和我談戀愛吧?」
梁燒的喉結上下滾動,最終吐出來一句話:「不是。」
鹿燃野說:「對哦,你只喜歡盛老師。」
鹿燃野又說:「你可以把我當作盛老師,我們各取所需,只要你需要,我隨時都可以……」
鹿燃野不久之後就會被瑪利亞帶走了,梁燒想,他本就不需為這場錯誤負責,只要他想,他甚至可以此生都不與鹿燃野相見。
……甚至,可以在這最後的一段時間內稍微放縱些。
畢竟他有著那樣漂亮的眼睛,畢竟是他有所需求。
梁燒被自己這突如其來的想法嚇了一跳。
他們的相遇本就是一場錯誤,梁燒不該再次和鹿家扯上關係,他也絕不能出現如此荒謬的想法。
梁燒猛地扣住鹿燃野的手腕,將他從自己的腰帶上扯了下來。
梁燒的力氣很重,鹿燃野直痛得皺起了臉,想把自己的手抽出來,梁燒卻錮著他的手,叫他動彈不得。
梁燒說:「不要碰我。」
「好吧,那我不碰你了。」鹿燃野邊說,邊再次往回抽手,梁燒卻還攥著他的手腕紋絲不動。
鹿燃野黑漆漆的瞳仁在眼眶裡打轉,他看了看梁燒的臉,視線就又往下望去。
「梁醫生,我是想不碰你,可你還捉著我的手呢。」鹿燃野說,「是你捉著我不放。」
梁燒才彷彿被燙到似的甩開了鹿燃野的手,他板著臉後退一步,險些撞到門板上。
鹿燃野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鹿燃野不懂梁燒的反應,但他也不想關心除了梁燒願不願意和他睡覺以外的事兒,便重新爬回到梁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