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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板底下飛快地跳動，渾身變得熾熱。格里居然記得那件事。他們總以為那時候他還小，但他卻一直都記得。

&ldo;暴力事件?&rdo;洛瑞爾坐直了身子，但卻沒有看格里，她不能一邊看著他的眼睛一邊對他撒謊，&ldo;你難道是指艾莉絲和黛芙妮搶廁所的事?&rdo;

格里並沒有笑。&ldo;我知道這個想法很蠢，可我有時候的確有這種感覺。&rdo;

&ldo;感覺?&rdo;

&ldo;洛瑞爾‐‐&rdo;

&ldo;如果你想問的是神神鬼鬼的事情，還是跟洛絲談談比較好‐‐&rdo;

&ldo;天哪。&rdo;

&ldo;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給我認識的宗教人物打個電話……&rdo;

格里朝洛瑞爾扔了一個沙發墊子：&ldo;我是認真的，洛瑞爾。這件事反覆出現在我的腦海里，我之所以問你是因為我知道你會告訴我真相。&rdo;

他微微笑了笑，姐弟倆之間很少這樣一本正經。洛瑞爾第一百萬次思考，自己究竟有多愛他。她心裡清楚，她愛格里就像愛自己的孩子一樣。

&ldo;我似乎記得什麼事情，但又想不起來究竟是什麼事。那種感覺‐‐就像是事情雖已過去，但那種醜惡、恐懼和陰影，一直都在。你明白我的意思嗎?&rdo;

洛瑞爾點點頭，她當然明白格里的感受。

&ldo;真的嗎?&rdo;他抬起一邊肩膀，然後又落下。雖然洛瑞爾的答案並沒有讓他失望，但他彷彿吃了個大敗仗。&ldo;有這麼回事嗎?只要有點兒關係的事你都可以說說。&rdo;

洛瑞爾能說什麼?把真相告訴他嗎?不。不管她心裡有多想傾訴，有些事情還是不能告訴小弟。起碼，不能在他去大學的前一晚，不能在一棟四層建築的樓頂告訴他。&ldo;我什麼也想不起來，格里。&rdo;

格里沒有追問，但也沒有顯露出不相信洛瑞爾的跡象。過了一會兒，他接著跟洛瑞爾介紹星星、黑洞，還有宇宙的起源。洛瑞爾心裡疼愛並疼痛著，竟有些微微的後悔。她不敢看向格里，因為他眼裡的東西讓洛瑞爾忍不住想起他還是個漂亮小嬰兒的時候。媽媽把他放在紫藤花架下的碎石路上，洛瑞爾想起這幅畫面就忍不住難過。

第二天，格里動身去劍橋。大學期間，他依舊獲獎無數，是個用自己的想法顛覆人們習以為常的認知的優等生。姐弟倆偶爾會相約見面，空的時候還會相互寫信‐‐洛瑞爾用潦草的字跡告訴他後臺發生的趣事，格里的信則是寫在咖啡廳的餐巾背後，字跡越來越難以辨認。儘管如此，姐弟倆都知道，他們再也回不到過去了。有一扇門，洛瑞爾原本不知道它開著，如今卻悄然緊閉。不知道格里是不是也意識到，那天晚上，在洛瑞爾公寓的屋頂上，姐弟倆之間的感情出現了一道裂縫。洛瑞爾後悔沒把事實告訴他，但已經晚了。她以為自己的做法是對的，是在保護他，但現在她心裡也一片茫然。

&ldo;到了，夏洛特街酒店，十二英鎊。&rdo;

&ldo;謝謝。&rdo;洛瑞爾把手機放進手提包，遞給司機一張十英鎊、一張五英鎊的鈔票。直到現在她才意識到，格里也許是除了母親之外唯一一個她可以一起談論這件事的人。那天他也在現場，姐弟倆被捆綁在一起，終身都無法擺脫那天看見的事情。

洛瑞爾開啟車門，差點撞到自己的經紀人克萊爾。她打著傘在馬路上走來走去。&ldo;天哪，克萊爾，你嚇死我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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