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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明天要和我媽去外婆家&rdo;於棠回答。

&ldo;什麼時候回來？&rdo;阮東陽問。

於棠轉頭看向阮東陽時，余光中看到謝玉芬就站在學校門口，謝玉芬脫掉了灰藍色工作服，換上碎花長裙，頭髮散下來，眉眼微微修飾過，整個人更加精緻溫柔，於棠從來沒有想過媽媽這麼美麗，驚喜地喊：&ldo;媽！&rdo;

第8章

&ldo;棠棠。&rdo;謝玉芬緩步迎過來。

&ldo;謝阿姨好。&rdo;阮東陽、小胖禮貌問候。

&ldo;東陽好，傳近好。&rdo;謝玉芬笑著回應，目光落在阮東陽乾淨的額頭上，問：&ldo;東陽，頭上的紗布希麼時候摘掉的？&rdo;

&ldo;昨天摘的。&rdo;阮東陽說。

&ldo;留疤了嗎？&rdo;

&ldo;就一點點。&rdo;

&ldo;過來，我看看。&rdo;

見謝玉芬朝自己走來，阮東陽忙捂著額頭向後躲，說：&ldo;沒事兒，沒事兒。&rdo;

&ldo;我看一看。&rdo;謝玉芬說。

&ldo;不用看了，過幾天就長好了。&rdo;

於棠看著阮東陽，她知道那個疤痕長到最後就長成了一個淡淡的月牙痕，緊緊地貼著髮際線。

此刻謝玉芬不放心要察看，阮東陽一直躲。

小胖在一旁捂嘴嘻嘻笑說：&ldo;謝阿姨，你別看了，東陽他害羞呢。&rdo;

&ldo;滾一邊去。&rdo;阮東陽沖小胖一句，說起來阮東陽確實有些不好意思，他爸爸是個挺糙的男人，他媽媽更是動輒大吼小叫甩耳刮子，他出生在家屬院他都見慣大家的大大咧咧，真沒有人像謝玉芬這麼溫聲細語的。他挺怕的，因為不知道如何應付，乾脆大力地搓著額頭說：&ldo;謝阿姨，你看，沒事兒的。&rdo;

於棠：&ldo;……&rdo;

小胖：&ldo;……&rdo;

&ldo;別亂搓！&rdo;謝玉芬連忙制止，於棠看出來阮東陽的彆扭，忙說：&ldo;媽，東陽沒事兒的，你別看了，咱們回家吧。&rdo;

謝玉芬這才看向於棠說：&ldo;今天咱們去外婆家。&rdo;

&ldo;今天？&rdo;於棠問：&ldo;不是說明天去嗎？&rdo;

&ldo;今天我下班早。&rdo;

&ldo;現在就去？&rdo;阮東陽、小胖同時問。

謝玉芬轉過頭來：&ldo;嗯，棠棠外婆家也不遠，坐車一個小時就到了，東陽，小胖，你們回煙廠注意安全。&rdo;

阮東陽、小胖站在學校門口，看著小小的於棠跟著謝玉芬上了公共汽車，兩人心裡挺捨不得的。

&ldo;呀！東陽！你額頭冒血了！&rdo;小胖突然尖叫起來：&ldo;流血了，流血了！&rdo;

阮東陽一摸，果然摸出點血來，隨即瞪著小胖：&ldo;你再尖叫一聲試試！&rdo;

小胖立刻噤聲。

阮東陽拽過小胖的書包，粗魯地從最外層扯出一截衛生紙，用力扯斷，往頭上一捂，說：&ldo;走，回家去。&rdo;

尚未到家阮東陽頭上的血就不流了，阮東陽伸手把衛生紙扔進垃圾桶，進了院子，蹲到狗屋前，喊：&ldo;大黃。&rdo;

大黃歡快地跑出來，撲到阮東陽身上舔阮東陽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