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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慶帝沉默不語,只是來回踱步,屋內寂靜窒悶,唯有燭油茲茲作響。
耶律臻抬眼窺視隆慶帝,見他心思沉重,便低聲道:“父皇,北胤王世代忠良,為我北遼立下汗馬功勞,如若我們不為鳳羽報仇,只怕會寒了眾大臣的心。”
隆慶帝在案几邊站定,側過臉道:“你們莫非是要讓朕扣住靖王,再攻向全州?”
耶律臻欲言又止,北胤王恨聲道:“臣也並不是要聖上現在就發令,但臣實在不能相信鳳羽是自己摔傷,請聖上明察!如果靖王說的是謊話,那朔方更是罪不可恕!”
“你不是已經回了王府?鳳羽自己難道不會說話?朕總不能強行逼問靖王,有失大國風範!”隆慶帝明顯有些煩悶,聲音發沉。
北胤王被這話當頭一擊,耶律臻旋即道:“既然這樣,只要鳳羽能說出實情,父皇就有據可循了。”
“鳳羽總不至於回到了北遼還不敢吐露真情。”隆慶帝揚眉道,“這樣吧,將鳳羽送進宮來,朕親自問他。”
“鳳羽受傷頗重,怕是不能進宮。”北胤王無奈至極,只得道,“臣現在回府,再仔細詢問。”
耶律臻微一蹙眉:“要趕在天明之前問出話來,否則靖王入朝簽訂和約,那時再說就已經晚了。”
“去吧。”隆慶帝略顯疲憊,重新又坐下,耶律臻心領神會,與北胤王一前一後出了書房。走了一程,見四下無人,他忽而問道:“王爺入城後先回了王府,難道沒有問問鳳羽腿傷之事?”
北胤王停下腳步,卻不回應。
“莫非鳳羽說的還是與靖王一樣?”耶律臻又上前一步。
北胤王的身形隱於陰影中,呼吸有些沉重,道:“他先前跟太子說的也是這樣?”
耶律臻點頭,緩緩道:“所以事情究竟如何進展,還需北胤王對鳳羽加以教導。鳳羽若還是隻說是自己摔傷,那朔方至多也就是擔了個照顧不周的名,況且他們若是說起當年福王世子在我朝病故之事,父皇只怕也無言以對。但若能證實是朔方有意弄殘鳳羽,一切就不同了。”
北胤王沉默片刻,道:“太子說的極是。”
“既然如此,那就請王爺回去,再好好地問問鳳羽了。”耶律臻特意加重了語氣,緩緩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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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風疾,北胤王府內已是一片靜謐,唯有鳳羽所住的院落內,還有一間廂房中亮著燭火。有小廝端著藥罐一路小跑進了院子,福嬸與其他幾名僕婦早已等著,接過還稍嫌燙手的藥罐便要往正屋去。
卻不料院門口腳步急促,福嬸循聲一望,竟見北胤王一臉沉重地疾步而來。
“王爺……公子已經睡下,奴婢們剛熬好了藥……”
“你們先退下,我有話問他。”北胤王劈手奪過藥罐,不等她說完,徑直上了石階推門而入。
屋內燭火已滅,清冷月光映在窗間,投下深淺不一的影痕。北胤王來到床前,將藥罐放在一旁的小桌上,點亮了蠟燭。橘黃燈火漸漸燃起,他猶豫了一下,撩開了簾幔。
鳳羽似是早已睡著,即便屋中亮起了光,猶自未醒。
北胤王坐在床邊椅上,默不作聲地看著沉睡中的鳳羽,過了片刻,才低聲叫起他的名字。鳳羽微蹙著眉,緩緩睜開眼,望了他一眼,沒有做聲。
“我聽說,你的肩上也受了傷……現在可還痛得厲害?”北胤王雙手撐在膝上,身子前傾,想要離他近些,但語氣終是有幾分生硬。
“不痛。”鳳羽極其低微又極其簡單地回了一句,視線落在床尾簾幔。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會放剛剛得到的人設圖~
第二十四章 恨意難消
北胤王犯起躊躇,眼前這個少年;與他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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