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4/5 頁)
文曉看著太陽,突然想起了自己很久很久以前在某本書上曾看到過的一個神話故事——有一位叫做伊卡洛斯的神袛,因為飛的太過接近太陽,背後的雙翼被太陽的高溫所融化,然後墜落在了一片冰冷的海中。
因為追逐太陽而墜落,自己是不是也是這樣呢?
文曉自嘲的笑起來,可這笑容中除了自嘲之外無論怎麼看都有一種無法掩蓋的悲涼。
她想,儘管現在的她跟林暮變成了這樣一幅模樣,她也不會否認自己過去付出的東西還有那份也許不會再存在的感情。
這麼多年以來,林暮可以說是自己精神上的太陽。她追逐著、憧憬著、嚮往著、守護著……然後直到有一天,失去。
那自己是不是也該像是伊卡洛斯一樣,要從高高的天空中墜落進深海了呢?儘管她發現,自己憧憬了許久保護了許久的太陽,並不再是記憶中的那麼美麗耀陽,光芒萬丈。但是對於自己而言,卻足夠溫暖了不是嗎?
文曉想到這,緩緩從那耀眼的太陽上挪開了自己的目光,眼前的黑暗中游走著一片花白的光斑。摸索著跌跌撞撞的起身,憑著記憶向屋內走去,扶著牆面來到柔軟的大床邊,將自己整個人摔了進去。
眼前還是一片黑暗,文曉卻不在意。就這麼靜靜的躺了許久之後,文曉抬起右手,狠狠的掐住了自己左手的指尖。
意向中的疼痛沒有襲來,文曉又摸索著找到記憶中在海下被那條逃走的海蛇所咬到過的地方。來來回回摸了好幾遍沒有一絲傷痕,只有記憶中那微弱的痛覺告訴自己,這裡曾被什麼冰冷的東西刺穿過一次。
然而,現在自己的左手幾乎連觸覺都感覺不到。心裡的陰影越來越大,文曉雖然在開始就預感到了這種奇怪的變化,但是在面對的時候還是不可避免的有了絲膽怯。
心裡潛藏了許久的聲音似乎看到了動搖的時機,光明正大的走了出來一遍一遍的問著文曉那沉爛的問題。
‘怕麼?’
怎麼可能不怕?
‘怨麼?’
怎麼可能不怨?
‘那為什麼不殺了她,為什麼還要維護她?’
為什麼?
文曉苦笑,眼前似乎漸漸開始恢復了一點點正常的視力,遊走的光斑已然淡去,黑暗也逐漸被另外的顏色所代替,像是一張沾滿了濃稠墨汁的白紙被放進了水中一樣,黑暗開始緩慢的散開,沉澱到無法尋找的深淵。
為什麼要救她?為什麼要維護她?真是愚蠢又悲哀的問題。這樣的問題怎麼可能還有其他的答案?
文曉又一次閉上了眼,在那滿滿的黑暗即將被天花板的潔白所替代時,自己將一切又關在了眼簾之外,任由無邊的黑將自己吞沒。
文曉突然覺得自己渾身冰冷的像是回到了海底,儘管她自己知道這不過全都是自己的幻覺,因為文曉早就開始發現自己似乎對溫度已經失去了感知的能力。
她急切的需要些什麼來溫暖自己,可是僵硬的身體除了緩慢的變換一點姿勢之外,好像連動都無法順利的移動了。微微張嘴,喉嚨中除了可以發出輕微虛弱的‘咯咯’聲之外,幾乎無法再多說些什麼。
不得不說,此刻的文曉是絕望的,她感受的到生的氣息從自己身體中一點一點的流出,卻無法做出任何挽留。
‘曉曉,外面玩的好不好?別瘋的太過了,要注意安全。還有啊你胃不好,記得按時吃飯,別吃太涼的東西。你爸這兩天天天在家裡唸叨你……’
‘文曉,我們在一起吧……文曉,我喜歡你……’
窗外陽光正盛,屋內,文曉僵硬的身體用著彆扭又緩慢的姿勢蜷縮著,顫抖著。
作者有話要說:
☆、45
開啟床頭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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