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謝雙瑤的愛好(第3/5 頁)
群體中,惹來普遍的矛盾和衝突,她幾乎可以預見得到矛盾發展的軌跡——本地的女娘覺得這些小腳女‘沒有用’、‘整天哭’、‘神經兮兮’,如果她們是在彬山成長起來的,沒有吃過太多苦,女性親眷也沒有講過她們在逃難的路上是怎麼出賣一切來換取一口吃的這樣的故事,那麼她們很可能還會覺得這些女娘們從前做的活兒見不得人,本能地總帶了幾分輕蔑。
而那些小腳女,本就因為過去的經歷深深介懷,很可能便用自傲來掩飾自卑,反擊這種輕蔑的話術,謝雙瑤閉眼都能想得出來,是古今如一的,無非是強調自己的性魅力,並把這種輕蔑定義為妒忌。“說三道四,不就是因為自己丑得厲害麼?”
這種矛盾必須防患於未然,真的成為一種群體的情緒,對誰都沒有好處,因為這很容易帶來觀念上的兩極化,譬如讓小腳女娘轉而維護自己的小腳,並且給它找出種種藉口。所以謝雙瑤對放足促進會的出現還是很樂見其成的,官府不可能鼓勵百姓去做這種死亡率可能達到10、甚至是20的手術,但要女娘工作來賺手術費,那就陷入死迴圈了,不放腳找不到能攢錢的工作,找不到工作就沒錢做手術——那麼為了做手術,很多女娘肯定又會本能地想要重操舊業,買活軍等於給自己接了一群違法者回來,這就是邏輯上的死結。
當然,做手術也意味著,在數目上會有一批人死於術後後遺症——不做手術也會有人死於慢性感染,這就是現實生活中的選擇,每一條路都會有人死,而且也很難說這條路死的人多,還是那條路死的人多。大家都只能憑著自己的感覺去做,像郝君書,她覺得對大多數纏足女來說,10的死亡率是值得冒的風險,她便開辦了放足促進會來幫助女娘們,而官府也從中獲得了不少好處,郝君書就像是這些前服務人員和買活軍之間的橋樑,她提供的情緒關懷,有助於幫助這些女娘融入社會,當然最重要的,建立起對謝六姐的絕對忠誠,這樣買活軍也就可以放心地任命她們,給她們中的一些人提供文藝工作者的崗位,這是三贏的局面。
“郝君書這個人,可以重點關注一下,如果她再年輕個二十歲,政治上會有一定成就的。”她隨口對小吳說,“這個人很有氣魄,她兒子如果有出息,那是因為像她。”
馬臉小吳和謝雙瑤的意見有時會發生分歧,但這一次沒有,她也贊同,“不是每個人都能和她一樣的,她說的和我們的情報收集到的差不多,郝君書把紅油辣醬的盈利分成三份,第一份捐給放足促進會,第二份捐給敘州暨川蜀同鄉促進會,專門從敘州接鄉親過來買活軍這裡,第三份才給自家花銷,僅佔收入的一成不到,她的政審分很高。”
她有點展現出八卦的姿態,“郝君書這個名字真一點不熟悉嗎?”
“完全沒印象。”謝雙瑤也只能這麼說了,“她兒子叫什麼?郝大陸?也不認得,不過我都說了啊,不要太關注我知道的人,他們在買活軍這裡完全可能過的是兩種生活。”
這就是能‘前知’其中一點不好了,謝雙瑤身邊的近人有許多都會好奇他們自己在歷史上的結局,當然,比如小吳這種,沒有謝雙瑤可能早就死了的,估計是不太會好奇,但如徐子先、李我存這種有名有姓的大官,多少都會委婉表現,請謝六姐為他們‘批命’。
謝雙瑤是不慣著他們的,凡是有所請託的人,都如實告知,“最後死掉了。”任誰也不能說她錯。
除此以外,她不太會經常透露歷史,主要是為了預防歧視,她相信一個人在不同的社會中可能會擁有完全不同的生活,成為完全不同的人,一個進步的社會自然能挖掘出人心中善良與積極的一面。實在不必因為他們在另一種極端險惡的社會環境中所表現出來的惡劣,提前在這個世界就給他們定了性。
就譬如說張天如,他一直是個弄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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