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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情事
第二日晨早,唐離起身時,卻見頂門的那隻胡凳已偏向一邊,心中一驚,急開門看去,廊下那個大頭的孩子早已不見了蹤影。
轉身入房檢索行囊等物,卻是什麼東西也沒丟,及至尋到外間牆角處,唐離詫異見到自己昨夜拿出的那件厚麻衣,正囫圇疊了堆放在那裡。
莫名不得其解,唐離見天色不早,微微搖搖頭後便去梳洗,待一切收拾停當,將隨身的財物尋秘地收好,復又往道學而來。
上午的課程照例是通經,這王教諭學識著實淵博,每一個字或者詞都能訓出四五個義來,其間更夾雜自先秦至唐時各經學大儒的解釋學說,侃侃而言下,實在讓人不得不佩服。但對於唐離來說,這簡直就跟要命一樣難受。
後世雖說也曾接觸過古代先賢的經典著述,但現在看來,他以前所學的那些根本連皮毛都不算,後世時學的都是是選錄下來的片段,即便如此,也是隻要能懂個意思就行,但如今卻是一字一句加以訓詁,更要從其中掌握近千年經學研究成果。
《論語》尚且好些,似那等《禮記》,唐離後世從不曾摸過,此時突然上手,許多古字連認都不會認,遑論通其義理了。
如此上這等課程,於唐離簡直就是艱難萬分,那王教諭因見他誦經時認真,對他看法有了些許改變,所以上課時也不免問他幾個問題,但問一次“生員不會”,問兩次“生員不會”,遂也再沒了興趣再問第三次。
至此,唐離的“草包”之名在諸生員私下裡也是越叫越響。
好在唐時進士科試以詩賦為主,雖考試時有貼經一項,卻只要求能背誦默寫出即可,並不要求析其義理,且是十條題目能答出六條就算過關。唐離既知短時間難以弄明白這些典籍真義,遂也不在上面多做糾纏,只將一門心思用在誦經上。
你考什麼,我就來什麼,如此一來,飽經後世應試教育訓練的唐離,默唸著子曰、詩云,倒是很快找到了感覺,好在那王教諭也不來管他,縱然是在通經課上,他也能得其所哉!
“子曰:‘其身正,不令則行;其身不正……”,中午下學,邊向賃處走去,唐離口中猶自唸叨著經文,心神不屬之下,竟是直直撞在了別人身上。
唐離一驚之下抬頭看去,只見自己的撞著的是個年約十七八的少年,雖然穿的也是生員儒服,但衫子的用料明顯不同,繡著雅緻的竹紋、細密而微泛光澤,一看即知必是名品絲緞。
這少年容顏俊秀、氣度雅緻,尤其是他身上溢位的富貴氣息,更是讓唐離拍馬難及,而在他身邊,還簇擁著三四個儒衫生員,神情間看來對他恭謹的緊。
“呦,這不是草……唐生員,學業做不好,莫非路也不會走了?嘴裡嘀咕著什麼呢?既撞了朱公子,還不趕緊道歉!”,正在唐離打量眼前人的當口兒,就聽他身邊一人開口說道。
一聽這話,唐離面色一沉,正要反唇相譏時,卻見那朱公子正色道:“孝悌二字乃禮之根本,奉上為孝,待下為悌。十五,你既身為學兄,怎麼如此出言傷人,還不快向唐學弟致歉!”。
唐人好以行第相稱,尤其是關係親近之人更是如此,這十五介於十六、七歲之間,看朱公子對他如此稱呼,想必此人家族中同輩分的堂兄弟眾多。
聽朱公子發話,這十五不僅沒有反駁,說了句“多謝朱學兄提點後”,更是隨即便向唐離拱手一禮,是為道歉,只是看他眉眼間的神色,不屑之意卻是溢於言表。
“我等既然同處道學之中,便為兄弟,兄友而弟恭,方顯聖人教誨。”,那朱公子見狀,微微一笑後,才面向唐離道:“十五既已致歉,唐學弟就莫要生氣了!我與你一樣,同是進士課生員,於學業上倒也略有心得,學弟以後若有什麼不解之惑,但可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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