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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掌櫃在這家店鋪時間不短,地位頗高,原來的帳房去京師投了親戚,他最近也是兼著帳房的事,見陳新言語得體,對自己很是尊重,應當不會影響到自己的地位,心下對陳新來當帳房已贊同了一大半。
當下捻著幾根老鼠須,對陳新點點頭道:「原來也是商道世家,那就更好了,這榜貼了幾日,也有幾人來過,東家都不太滿意,東家日子又緊,催著這幾日便要定下來,我看著你最是閤眼,後日你來便是,這兩日按我先前說的,好好準備一番。」
陳新立即一鞠到地,感情說來就來,語音哽咽著說道「多謝前輩,晚生自遼東到天津,有相士說我必遇貴人相助,而所遇者唯先生待我最厚,可見先生便是我的貴人,日後晚生若有所成,皆拜先生所賜。晚生冒昧,還不知先生貴姓。」
掌櫃對陳新越看越是順眼,小眼睛笑眯起來「先生可不敢當,免貴姓蔡。」
此時門口又進來兩個顧客。店中幫工迎上接待,那掌櫃也望了幾眼。
陳新見狀殷勤的又是一揖道:「授業解惑,正當先生之稱,晚輩與先生一見投緣,此間卻不便耽擱先生做事,晚上若得空,可否賞臉由晚輩做東,再當面請教。」又壓低聲音,對蔡掌櫃道:「晚輩既是認了先生為師,每年定然要拿出一月的工錢向先生略表心意,請先生萬勿推辭。」
那掌櫃平日收入雖不錯,但在外間也無甚地位,見陳新態度恭敬,當然很享受這種待遇,心中也貪那一月工錢,當即點頭道:「你既稱我為先生,那我也不與你客氣,晚點再來店中,到時我與你細細分說。」
劉民有從進門就一句話都插不進去,看著兩人虛情假意,不到十分鐘已經熱絡非常,陳新見鬼說鬼話的本事他只能是望塵莫及。當下兩人都施禮退了出來。
劉民有一出來就著急的對陳新道:「這算盤和四柱什麼的,你哪裡會了,後天還要東家面試,你就不怕到時出醜?」
「不怕,不是還有兩天麼,學一下就是,還能有多難。」
劉民有還是不太放心:「那請這個掌櫃吃飯能有多大用處?是那個東家作決定的,花這錢怕是不值。」
「按營銷公關的說法,這掌櫃是個線人角色,抓住這個人,可以影響那東家的決定,現在看來,這掌櫃是個菜鳥線人,很好搞定。況且他是掌櫃,若真去了,打交道的時間還多,這點錢不會白花。」
劉民有聽陳新這樣說,懸著的心放下一點,兩人到文廟外尋到海狗子幾人,在附近轉了轉,找到一家叫「珍宴樓」的飯店不錯,價格適中,便訂了二樓一個包間,又在附近找客棧訂了住處,讓海狗子等人晚上在客棧吃。
因時間尚早,兩人在房間湊在一起算了算銀子,還有一百零七兩,這就是兩人坑蒙拐騙的全部成果,在現在來說,京師的一般僱工工資在五文到二十文制錢,官府僱工有時有五分銀子一天,但那是短工,還有自己做小生意的,收入稍高,但一般不超過三十兩,所以這一百多兩已經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陳新取了零頭七兩碎銀,放在身上零用,其他的分兩包包好,兩人一人帶一包。陳新又叫來張大會兄弟和王帶喜,給了五錢銀子,讓三人去買十斤豬肉、十斤白麵。
忙完後,陳新本打算去代正剛那處看看,劉民有卻不同意,讓陳新認真學習專業知識,陳新想想也同意了,代正剛那幫人一時半會養不好傷的,等應聘的事情了結,也來得及。
當下兩人便跑到樓下,給了兩錢銀子,跟客棧掌櫃學習起三腳帳,三腳帳起源時間不明確,但明中葉後開始大量應用,與長期使用的單式記帳法相比,它兼有單式會計和複式會計的思想。而單就記帳來說,明代的帳冊都是通用的兩種,一種有印格,一種無格,由書商印好發賣,書寫格式基本相同,每頁高處寫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