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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畢常坐在書案旁,一手書本,一手筆筒。對著筆筒幽幽道:“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座下童子們也學著先生的樣子,一手書本一手筆筒,咧著缺牙的嘴,對著筆筒搖頭晃腦道:“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薛慕頓覺慘不忍睹。
回頭在城中酒樓請院長吃了一席,又送了些禮,讓他多擔待些。
薛慕本想尋個空閒和畢常促膝長談一回,可局裡鏢師押鏢前夜中了風,他便臨時頂上,和畢常招呼了聲便走了。這趟鏢走的是長線,押了小仨月,回來時已是深秋。
畢常整治了一桌好酒好菜替他接風,薛慕見他言語帶笑,精神頗佳,想是過了情傷那股勁兒,緩過來了。薛慕替他高興,兩人月下樽酒,你來我往,喝了兩大壇,薛慕向來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畢常又換著花樣兒勸他,杯子一空立刻給他滿上,那兩壇酒大半進了他肚子,薛慕醉得厲害,喝到最後便不省人事了。
第二日日上中天才醒來,宿醉後頭一抽一抽地疼,薛慕揉著額角,見在自己榻上,想是畢常把他送回屋的。
掀被下床,身後傳來男聲,薛慕回頭一看,畢常躺在裡側,笑笑地看著他,“不多睡會兒麼?”
薛慕頭皮立時便炸了。
他敷衍兩句便去了茅房,周身檢查了一遍,沒發現什麼不合適的痕跡,這才鬆了口氣。
可從那以後,畢常就不大對勁兒了。
清早一起身,畢常就給他端茶漱口送水洗臉,奉上熱騰騰的早餐,而後笑眯眯地看著他,咬一口饅頭看他一眼,再咬一口饅頭,再看他一眼。
薛慕被看得毛毛的,囫圇對付了點便躲到鏢局值勤。
晚上踏月而歸,畢常笑眯眯給他送了浴桶熱水,接了他脫下的外袍掛在架子上,而後好整以暇站在桶邊,要給他搓背。
薛慕炸著頭皮趕人,畢常頗不情願,臨走前還戀戀不捨回了幾次頭。
薛慕心說你也不怕扭了脖子。
此後薛慕就跟在鏢局裡頭生了根一樣,每天天不亮出門,月至中天才回去,以值勤為名,行躲避之實。
最後還把以前住的小房間打掃了出來,放了些枕頭被褥,乾脆不回家了。總鏢頭被他勤懇敬業的精神所感動,給他加了月銀,拍著他肩膀誇他前途不可限量,薛慕嘿嘿笑著,聽得頗為心虛。
畢常見薛慕總不歸家,直接殺到了鏢局。
畢常給他做了小蘑菇燉雞,拿小砂鍋裝著,火候挺足,滴滴香濃。薛慕委婉地表示鏢局裡伙食甚佳,不需外送。畢常也不生氣,笑笑地給他盛了一碗。伸手不打笑臉人,薛慕硬著頭皮喝了兩口,也沒嚐出什麼味兒。
薛慕不回家,畢常也不催他,只是見天地往鏢局裡跑,天寒了給他送被子袍服,飯點兒給他送熱騰騰的酒菜。薛慕心裡有事,瓊漿玉液也咽不下,都便宜了一同值勤的鏢師,那鏢師誇畢常比自家婆娘賢惠,開玩笑讓薛慕娶了他,畢常聽得笑眯了眼,於是薛慕更加食不下咽了。
一日薛慕正在鏢局小房間裡打盹摸魚,一同值勤的鏢師探頭笑嘻嘻地喊道:“薛慕,你媳婦兒來了。”
薛慕一頭黑線,黑線沒多久,畢常拿著個包袱走了進來。
進門坐下,將包袱推到他面前,讓他開啟。薛慕炸著頭皮開啟了包袱皮,裡面金光燦燦閃瞎了他的眼。
八根金條疊成個塔形,薛慕瞧瞧金條,再瞧瞧畢常,瞧瞧畢常,又瞧瞧金條,最後目光停留在畢常臉上,抽著嘴角瞪著他,兄弟你怎麼個意思?
畢常將金條往薛慕面前推了推,眼巴巴看著他,薛慕被看得發毛,咳了下,問道:“畢兄這是要委託在下押鏢?”
畢常大搖其頭,又將金條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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