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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靖說這話時正看著蟬箬,眼神不避不閃,蟬箬一不小心,就沉進去了。
後來的事也算水到渠成。
他們趕了把自由戀愛的風氣,結了西式的婚。婚後沒幾月,蟬箬肚子微微鼓起來的時候,他在蟬箬父親的牽線搭橋之下去了國外讀書。
一去便是好幾年。
前兩年蟬箬父親去世的時候,他特地回來了一趟,料理完喪事又匆匆離開,時間短得都不夠年紀尚小的尤淳記住他。
其實蟬箬後來仔細想,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尤靖在乎金錢地位嗎?在意的,他只是裝作不在意,因為這樣更讓人看得起。尤靖喜歡她嗎?或許有一些,但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喜歡。
可不管他是不是利用了她,好歹也算有些責任心,回來替她定了大局。否則葬禮過後,她還能不能住在這個宅院裡都是問題。
蟬箬撿著好的部分同尤淳說了,最後又問起女孩捉蟬的事。
女孩小聲辯解:「沒有真的捉,它們都喜歡同我玩呢……」
尤淳一點也不怕蟬,也不嫌它們吵鬧,見了就心生親切。有那講究些的人家,夏日要粘蟬,她見了是要忍不住落淚的,從此夏日哪都不去,只待在家中同母親一塊。
「你呀。」
母親與女兒談天的聲響漸漸淡去,天上的月亮也躲到雲朵背後。
第52章 蟬女(二)
尤靖人還未回國,名字便開始漸漸出現在各大報刊之上。蟬箬有時候也納悶呀,她依稀記得他學的是什麼商科,怎麼一轉眼又變成了文人。
依著對尤靖力爭上遊的淺薄理解,蟬箬得出了一個結論,看來近日文人比較吃香。
但不管怎麼樣,這到底方便了蟬箬對尤淳描述父親是個怎樣的人。從前,蟬箬不得不從自己有限的記憶裡拼命搜刮與尤靖有關的細節,適當美化後再告訴尤淳。現在,她只要抱著尤淳一邊學字一邊讀報就好,不知省了多少事。
不得不說,尤靖的文采還是很好的。
「……我看見了最後的天光。」
蟬箬唸到最後一句,慢慢放低了聲音,彷彿也沉浸進這詩歌裡頭。
好半晌,她才從那文字之中脫離出來,低頭看尤淳,摸了摸她的頭:「爸爸寫的是不是很好?」
尤淳點了點頭,卻又道:「爸爸寫得那麼好,為什麼不給我們寫信呢?」
蟬箬一怔,不得不苦笑,孩子長大了,懂的東西也越來越多,開始不好糊弄了。她思索了一會兒,道:「信在路上呢,還沒收到。」
她盤算著之後給尤靖寄一封信,請他定期也往家裡寄些給女兒看的家書。
尤淳抿了抿唇,有些不高興,指著報紙道:「那他們怎麼收到了?」
蟬箬頭疼,想了想道:「報紙是報社印刷的,報社家大業大,有很多的船和車,自然信也收的快些。」
尤淳好歹是被哄住了。
等尤淳自個出去玩了,蟬箬開始給尤靖寫信,抬筆一個字都還未落下時,便有些頭痛了,
蟬箬是個情緒很少的人,她喜歡一個人是淡淡的,不喜歡一個人便更是淡淡。她對尤靖意亂情迷過,可回頭發現其間蛛絲馬跡後,便基本斷了念想。
這五年裡,她收了尤靖三封信,卻一封都未寄過。父親去世的時候,她的信寫好了,最後卻猶豫著沒有寄出,想等到自己料理完後重寫封告知的信寄去,還是他不知從哪聽到訊息,自己回來的。
蟬箬想了想,翻出幾年前寫的那封未寄出的信,模仿起了過去的自己,落筆寫下尤靖的字。
懷林:
見字如晤。
近日報上刊登汝作,念與淳聽,淳甚喜。思及淳生至今日見汝未及月餘,近日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