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寧願這樣也要解蠱嗎?”(第1/4 頁)
當夜,西戎佛子為人所害、在寺中暴斃的訊息傳遍酈都,隨即西戎王下令全城戒嚴。
街上隨處可見持刀的官兵,特布木率兵挨家挨戶搜找藏匿起來的兇手,一時間整座酈都都陷入了恐慌之中,高門大戶俱都關閉家門,輕易不敢外出。
謝朝淵同樣叫人閉了府門,吩咐人盯著外頭的訊息,安心等待明日。
謝朝泠側躺床榻上,聽外頭謝朝淵與人交代事情的說話聲,片刻後那人進門來,脫了外衫上榻躺下,自身後攬過他的腰。
“還沒睡?”謝朝淵小聲問。
謝朝泠“唔”了聲:“還早,睡不著,想到明日要成親了,更睡不著。”
謝朝淵沒說什麼,拉過他的手輕輕摩挲。
“哥哥這幾日怎一直戴著這手套,睡覺時也不摘了?”
“身上總是發冷,這個挺暖和的,不想摘。”謝朝泠道。
謝朝淵的手隔著手套已經捏住了他指尖,稍一碰便疼得厲害,謝朝泠暗暗咬唇,忍著沒有發出聲音來。
過了片刻謝朝淵終於放開他,輕拍了拍他的腰:“睡吧,要不明日更沒精神了。”
謝朝泠翻過身,黑暗中與謝朝淵無聲對視片刻,貼近他鼻尖相蹭:“嗯。”
這才慢慢閉了眼。
翌日。
早起謝朝泠推開窗,見院中紅燈高掛、綵綢飄曳,耐寒的冬日花也正開得粲然,頓時喜出望外。謝朝淵步入院中,隔窗與他對視,時間靜止須臾,謝朝淵走上前,伸手一撥他鬢邊髮絲:“哥哥起了。”
謝朝泠笑了笑,蒼白的臉上難得浮起一抹血色:“你起得更早,去哪了?”
“一早醒了便起了,看你還在睡沒吵著你,府中都裝點起來了,剛四處轉了一圈,看還有沒有哪裡有紕漏的。”謝朝淵解釋。
“甚好,我也想去外頭看看。”謝朝泠道。
“天冷。”
謝朝泠不以為意:“多穿件衣裳便是。”
謝朝淵牽著他出了院子,往後頭園中去,入目皆是明燈飛花,一派喜慶色。
至那株瓊花樹下,謝朝泠驚訝看到有三三兩兩的枝頭竟已生出了花苞,半開未開,比起前些日子還光禿禿的模樣,實在叫人驚喜。
“這個時節,怎就開花了?”他問。
謝朝淵隨口道:“用了點法子,讓這樹提前開花了,可惜只開了三兩枝,不夠好看。”
他說罷伸手想去摘,被謝朝泠制止。
“別了,讓它慢慢開吧,等到春日花都開了再說,這個時節能看到瓊花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謝朝淵看他一眼:“等到春日?”
“……嗯。”
“好。”
謝朝泠說的等到春日,他姑且信了:“那便等到春日再說吧。”
謝朝泠盯著那幾朵花苞細瞧了瞧,笑嘆:“無論如何,連瓊花都提前開了,應當是個好兆頭。”
他說話時凍紅的鼻尖上那顆小痣格外招搖,這麼多日來臉上終於有了久違的鮮活氣息。
謝朝淵看他一陣,捏緊他手心。
之後那一整日都是高興的,傍晚彩霞漫天之時,他二人身著同式的大紅喜服,在鞭炮禮樂聲中執手步入紅堂,沒有賓客高朋、沒有四方來祝,無媒妁之言、更無父母之命,拜過天地,便算禮成。
共許鴛鴦誓、締結紅葉盟。
燈火畫堂中,他們面朝彼此盈盈拜下,腰間同心玉佩撞在一塊,聲響清脆。
入洞房飲合巹酒時,謝朝淵握住杯子,提醒謝朝泠:“哥哥病了,酒便別喝了,換糖水吧。”
謝朝泠沒肯:“別的環節都能改,這個不行。”
他舉起酒杯,笑看著謝朝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