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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燃野茫然地望著窗外的夜色,他看得太過投入,以至於房門推門聲響起時,把他嚇得一個瑟縮。
鹿燃野還沒回過頭,來人就已靠近了他,男人單手壓住了他的肩膀,落地窗的玻璃面反射出男人碧綠的眼睛。
鹿燃野認出了這雙眼睛,他被白髮青年打破鼻子的那一天,這個綠眼睛的男人就一直盯著盛霜序看,他叫什麼來著——鹿燃野糊裡糊塗地想,好像叫沈承安。
自打沈承安觸碰他的那一刻起,鹿燃野的身體就已不受自己的控制,他伸出手,雙臂黏膩地纏繞住對方的脖頸,他很敏感,光是肌膚接觸都能讓他產生幸福感——是相當廉價而又不可掌控的幸福感,鹿燃野想讓自己快樂些,他便努力去學著享受,他也不清楚自己喜不喜歡這樣做,反正他從不去思考任何不利於他快樂的負面痛苦。
他很快樂,也許他就是喜歡這樣。
鹿燃野不會在乎躺在自己身上的人是誰,他對他的客人一視同仁。
鹿燃野溫順地被壓在身下,纖細的手指去摸對方的臉頰。
「您的眼睛很漂亮,」鹿燃野已經很久沒有「工作」了,他的「業務」還有些生疏,他會試著對每個遇到的潛在客戶說這些有的沒的恭維,「沈先生,謝謝您來聯絡我。」
鹿燃野突然有些餓了。
他只在早上吃了幾個小籠包,他的一天都消耗在找路和等待上。
鹿燃野趕緊甩去腦袋裡不合時宜的想法,他的手指沿著沈承安的臉頰下滑,挪到胸肌,再下至緊緻的腹肌處。
鹿燃野的手指很靈活,他的病讓他不得不去精於此道,鹿燃野自覺自己的技術不怕,但眼下他的客人好像並不大喜歡他的服務。
沈承安忽地痛苦悶哼一聲,他重重撇開臉,猛地撐起身,抓住了小鹿還想要往下探的手。
「停手吧,」沈承安喘著粗氣說,「我沒有興致了。」
與此同時,鹿燃野的肚子咕嚕嚕地響了。
沈承安推開鹿燃野,跌跌撞撞地衝進衛生間裡,鹿燃野攏好凌亂的浴袍衣領,抱著腿縮在床腳。
飢餓與慾望交疊在一起,席捲鹿燃野全身。
又是一個ed男,鹿燃野想,梁燒是,沈承安也是,為什麼他遇到的人那方面都有問題?
明明那裡有問題,又為什麼要勉為其難地來找b呢?是想從他這兒找到男人遺失的尊嚴嗎?
那他們的尊嚴可真是一碰就碎,鹿燃野就是觸碰他們尊嚴的那根指頭。
鹿燃野等得有些無聊,他下了床,雙手環胸,靠在浴室門口安靜地看著沈承安。
沈承安正抱著洗手池乾嘔。
他原來這麼討厭我嗎?鹿燃野想,已經到了只是觸碰就要嘔吐的地步嗎?
這個人真討厭。
鹿燃野很少會對人產生負面情緒,但被人厭惡到嘔吐,他心裡有點不大舒服。
鹿燃野又想起第一次遇見沈承安那天,盛霜序擋在他面前,又是害怕又是厭惡。
盛霜序也很討厭沈承安。
那鹿燃野更不喜歡沈承安了,因為他喜歡盛霜序。
不過沈承安顯然沒認出鹿燃野來,那天鹿燃野把臉給包了起來——如果認出來的話,沈承安也絕不會給他打電話。
沈承安是他難得的客人,鹿燃野想,個人恩怨是個人恩怨,生意是生意,他不能對自己的客人有任何怨言,他頂多就是解了自己的癮後,對著沈承安的眼眶狠狠來一拳。
沈承安用冷水洗了把臉,頭髮濕黏黏地貼在臉側,怔怔地盯著鏡子裡的自己。
鹿燃野見他終於不再吐了,開口說:「您就這麼討厭我嗎?我記得上一次……您也是這副模樣。」
鹿燃野看他吐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