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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讓我們的關係太麻煩。」
梁燒:……
鹿燃野是開玩笑的語氣,但他並不是玩笑話。
梁燒說:「……不會。」
「我哥哥愛上了一個男人,」鹿燃野已經許久沒再提起韶清的事兒,他彷彿已經走出了陰霾,語氣冷靜而剋制,「那個男人不愛他,他就去死了。」
梁燒微微皺起了眉頭。
簡單的描述過於單薄,梁燒無法理解鹿燃野語言的邏輯,也無法理解韶清的邏輯。
「我知道你不懂他,我也不懂他,」鹿燃野嘆了口氣,說,「我只知道,一個絕望無助的人,甚至連愛情都可以當作活下去的動力。」
「愛情會摧毀人的一切,它不是什麼好東西。」
鹿燃野不再談他的哥哥,視線又專注於畫布上,梁燒注意到他的睫毛很長很密,眨眼時,睫毛就像上下浮動的翅膀。
鹿燃野的眼睛很漂亮,像盛霜序的眼睛——
梁燒想要親吻這雙眼睛。
鹿燃野不知何時又轉過頭來看他,說:「你想要接吻嗎?」
在那種事兒上失望過的鹿燃野變得沉默了許多,他不再思考快樂與痛苦的界限,而只遵從本能。
鹿燃野以前的目的性很強,他與人交往的唯一目的就是上床,在沒體會到床上的快樂之前,他不會做任何與此無關的無意義舉動。
而現在,他想要嘗試他曾經覺得沒有任何意義的舉動。
梁燒沒有動作。
鹿燃野站起身,抬手抽走了他的眼鏡。
梁燒的眼睛也很漂亮,他的瞳孔顏色很淺,精緻的細長的眼型和瞳仁平時都隱藏在眼鏡下。
鹿燃野墊腳攬住了他的脖頸。
鹿燃野從不會覺得害羞和羞恥,他敢於表達出自己的慾望和需求,說:「梁醫生,我想和你接吻。」
鹿燃野做事兒不需要理由,只因為他想這樣做。
鹿燃野用力拉下樑燒的脖頸,仰身去吻他。
梁燒沒有接受他的吻,但卻也並不抗拒,這叫鹿燃野更加肆無忌憚起來,小巧的舌頭毫無章法地往梁燒嘴裡闖,這樣的吻技並不怎麼勾人,卻莫名地叫梁燒有些意亂神迷。
鹿燃野吻著吻著就失去了興趣,他想要接吻,但接吻也不能讓他的心情好受點兒,他正準備抽身的時候,梁燒突然攥緊了他的腰。
鹿燃野的腰真的很細,不管握過多少次,梁燒都總是有種能把他的腰掐斷的錯覺。
鹿燃野就這麼被梁燒提了起來,他下意識抓緊梁燒的脖子,把腿纏在了梁燒腰上。
原本不動聲色的梁燒突然對著鹿燃野窮追不捨,他的吻的攻勢來得很兇猛,如狂風暴雨般席捲了鹿燃野,他就如海浪中的一葉浮舟,只能緊緊攀附梁燒,才不會被海浪傾覆。
在如此迷亂的吻中,鹿燃野逐漸忘卻了一切心事,他甚至不再去思考自己是誰,他的腦海中一片空白。
倆人跌跌撞撞地撞到了畫架,鹿燃野手指上還有鉛筆的黑漬,他手指抵住畫布,在潔白的畫布上印下一個又一個雜亂的指印。
鬼使神差地,梁燒握住了他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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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燃野和梁燒都不提往後的事兒,就這麼耗著耗著,時間一晃就到了夏天。
鹿燃野卻開始逐漸享受這一過程——不是為了緩解他的病而上床,而是因為他想要才去做。
他們開始接吻。最開始梁燒從不主動,鹿燃野只是為了自己爽才這樣做,而梁燒並不如他所表現的那般堅定,他抵抗不了鹿燃野的誘惑,就逐漸沉迷其中。
但他們之間的關係就像搖搖欲墜的紙牌牌塔,任何風吹草動都足以將其摧毀。
鹿燃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