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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兄弟倆真都把那名字糟蹋了。哥哥若水是一點也不‘善’,而弟弟則不是‘若愚’而是真愚。”
其實,老先生的話只說對了一半。哥哥“不善”屬實,而弟弟“真愚”則不確。
分完家後,妻子和兒子甚至剛過門不久的兒媳婦都曾非常氣憤:老弟兄分家,怎麼能這樣分?成江成海成河要分,只能分你馮老大的那一份,你怎麼能把老基業拿來分成四份呢?這樣分,不分明是欺負人、訛人哩麼?
然而已經平靜下來的若愚卻這樣開導他們:好兒不愁家當,好女不愁嫁妝。命裡有的終須有,命裡無的莫強求。錢財本是身外之物,多少是個夠?只要咱人勤快,現在沒有的,咱將來全都能掙回來。
成泰聽了父親的話,也就啥話都不說,一家人齊心協力,辛勤勞動,開始重新打理自己的日月。天時媽那時是剛過門不久的新媳婦,雖然覺得公公的話有道理,她不能反駁也不敢反駁,但她在心裡卻對大伯父的巧取豪奪深懷怨恨。分家後,雖然見了面該叫伯時還叫伯,該打招呼時也打招呼,但是在米麵油鹽、針線柴草等日常生活上的所有事情,幾乎不與大伯家的人往來。特別是在公婆下世之後,有三四年光景,天時媽跟成海家的人幾乎連嘴都懶得招。 。 想看書來
第06章 捉姦無獲小人失望 看戲受驚老嫗中風(3)
兩家感情不近,除了分家時成海爹“撇兒斧”砍事(即不公正處事)這個“遠因”之外,還有後來的一些“近因”。
分家後許多年,人們才發現老二看似愚弱的表現其實才是真正的大智,他自己勤謹不說,兒子成泰更是過日子的好手。他手腳勤快而且頭腦十分聰明,加之又特別能吃苦,因此十年之後 ,老弟兄倆的日子就完完全全打了個顛倒。
馮若水多得了許多家產,日子卻並沒有好過。三兒子成河八歲的時候出麻疹死了,而他自己在那年又染上了大煙癮。沒過一年,成江成海也以他為楷模,很快也一個賽住一個抽起大煙來了。不光抽大煙、賭博,還隔三岔五地往窯子裡去逛幾回。眼看著再混下去一份好家業就要被踢騰盡淨,馮若水不得不再次分家——給自己的兒子成江和成海分家。
成江繼承了他父親的狡猾,而成海卻沒有他二叔那般老實,因而分家時兩弟兄撕破了臉面,先是爭吵,後是辱罵,接下來你撈钁頭我拿鐵鍁,打得血頭羊似的。分家不上二年,成江賭博賣掉了所有的房子和全部土地,最後把媳婦也賣了。馮若水責罵這個敗家子時,成江頂嘴竟把他黑了心腸訛奪兄弟財產的根根筋筋全給“揭挑”了出來。馮若水急火攻心,一口痰沒吐出,生生讓兒子給氣死了。
馮成江沒能變成翻波湧浪的大江,卻成了一個上無片瓦下無立錐之地的遊魂野鬼,先是在四鄉八村沿門乞討,再後來就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滿世界再找不著蹤影了。
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馮成泰父子靠著他們的勤勞與智慧,日子越過越紅火。成泰先是在山裡走村串鄉收購山貨,憑著誠實守信,加上辦事靈活,又有眼光,買賣越做越大。馮成泰四十打圓的時光,滋川縣城有了他的山貨莊,鳳凰山野雞嶺上也有了他收購山貨的店面和庫房。馮成江要賣他的房子地時,成泰便毫不猶豫買了過來。加上分家時分的,成泰一下子便有了五間寬的莊基。他拆掉了那些舊房爛廈,留了兩間寬一個偏院,在正院蓋起了青磚砌牆青瓦蓋頂,粗櫞壯檁雕門鏤窗的三間堂屋,緊挨著高敞宏闊的門樓,又蓋了對廝面六間廈房。在廈房和堂屋之間,留了兩丈多寬的空地,分隔兩個院落的院牆在這裡開了一個圓圓的月亮門,為的是推山貨入倉庫時方便。月門連著的偏院裡,蓋有四間廈房,兩間做了拴牛和騾子的牲口圈,另外兩間和一孔窯洞則做了儲存貨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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