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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
莊晨的&ldo;怎麼著都行&rdo;使她和蘇友憲的結合也是一帆風順,從來沒出過關於愛情方面的波折。雖然當時的青年像每個時期的青年一樣,對愛情也有自己非常獨到的見解,這見解有時也會興奮劑一樣把青年人弄得顛三倒四。那見解越是苛刻,苛刻得如同讓你去海底撈月、&ldo;女媧補天&rdo;,人們就越是為那見解而廢寢忘食而傾倒。那些解放初期的女青年們基於對革命對新中國的熱愛,對創造這個國家的領袖們的熱愛,竟然放肆地將自己理想中的愛人拿領袖來作標準。也許她們覺得這不是幻想,藍蘋、王光美也是普通女子,而她們的丈夫、愛人為什麼可以是偉人?以此類推,普通女子們為什麼不能以此為理想、以此為務實的目標呢?那簡直是一場女性思想最豪邁的偉大革命。終於又有人發現普通女子尋找偉人雖然並不過分,但偉人畢竟總是少於普通人。毛澤東、劉少奇或者能與他們相提並論的偉人,在當時的四萬萬五千萬人口中滿打滿算也不過幾個。她們這才想到怎樣才能將這空洞豪邁的理想變作切實可行的實際。於是在青年女大學生中便流行開這樣一個尋找愛人的準則:&ldo;毛主席的才,周恩來的貌,劉少奇的黨性。&rdo;這準則使她們的理想不再空洞,它變為一個看得見摸得著的行動措施。這就大大開闊了她們的視野,具備這種才、貌和黨性的男子雖然永遠不可能泛濫成男人的膨脹,但這男子畢竟不再是屈指可數了。當然,這種&ldo;三具備&rdo;的男子也須有先決條件:他們必得在黨內且是有過一定革命經歷的老革命,不然他們的黨性又從何體現呢?少了黨性,才和貌也就缺乏了必要的階級性。也許當年曾和司猗紋熱戀過的華致遠就具備著這樣的條件,然而在莊晨的大學時代,華致遠究竟是否還存在於中國內地尚是件不為她們所知的事。可女孩子們這一標準無疑是擴大到類似華致遠的這個範疇了。
莊晨和她周圍的女同學都曾崇尚過這個尋找愛人的準則,也都曾被它糾纏得天昏地暗。她的朋友們也有如願以償的比如&ldo;艾窩窩&rdo;,&ldo;艾窩窩&rdo;就是一面做著大學生,一面開始乘坐一個才、貌和黨性都能和領袖相比的人的汽車了。週末他那輛嶄新的&ldo;帕別達&rdo;一直開到她們的宿舍樓前,同學們站在窗內看著她的離去。晚上,當她又乘坐那輛&ldo;帕別達&rdo;回到宿舍樓時,臉上充溢著滿足和幸福。那時同學們想,&ldo;艾窩窩&rdo;的選擇是具時尚的。
莊晨終究沒有趕上這種時尚。那位正在步入中年的書生蘇友憲不是來自革命聖地或者解放區,他來自蔣管區的昆明。他步入她的生活圈使她總覺得自己無形中成了那個時代的落伍者。後來還是那個&ldo;怎麼著都行&rdo;結束了她腦子裡這場不大不小的鬥爭,這鬥爭以他們的結合而告終。
蘇友憲就像做了漫長的等待,他等待的就是人世間的這個&ldo;怎麼著都行&rdo;,它永遠地鞏固了他們的關係。他總是聽從著祖國的召喚到祖國最需要的地方去,她總是跟隨他到他被召喚的那個地方,彷彿他和她總是一起默唸著&ldo;怎麼著都行&rdo;。莊晨大學畢業時,當某省需要一位小麥專家了,她便跟著蘇友憲來到那個省份的雖城。當目前雖城只須革命不再需要小麥的研究時,她又跟他來到了現時的農場。
剛剛停止哭泣弟弟的莊晨,一下子就發現眉眉長高了許多,她變得長胳膊長腿,一個身體發育趨於勻稱的女孩子,兩根短辮在腦後顯得很安靜。莊晨還發現,眉眉胳膊的迅速增長,使裡邊的衣袖長出外邊那件衣服袖子許多,使她看上去很寒酸。
司猗紋看出莊晨正盯著眉眉的罩衣,那兩隻袖子的突然變短應該說是司猗紋的失誤。她的fèng紉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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