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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要蛻化成洋鬼子了。”
我笑著對大飛說不必刻意組織送別的聚會了。在茫茫人海中能相遇、相識,已是不易。大家一起穿上橄欖綠,一起換上國際藍,一起經過了風雨、艱難和挫折,雖然中間有人離開了隊伍在另外的領域展翅高飛,但那段共同的成長經歷,那種在苦難中凝結的友誼,是會永遠把我們凝聚在一起的。有些時候,與我們同行的那些人,和我們一起做過的那些事,比我們所達到的目標更為重要。
橄欖綠、國際藍和迴歸歷史
二○○三年三月下旬,我請假赴北京參加博士研究生考試,本來打算自己一個人過去並借住在同學寢室,但是爸爸堅持要和我同去。
我對爸爸的想法感到詫異,因為父母待我甚嚴,很少溺愛,自己從中考、高考到考研一直以來都是自己進考場自己出考場。爸爸的理由則很充分,以前考試都是在家門口,現在一個人獨自遠行出去考試,應該有個親人在旁邊照應著,我抗不過他,只好答應了。
臨行前,媽媽把我參警以來所發的制服都整燙好,掛在衣櫃裡。我站在那些制服面前,半天沒怎麼說話。腦海裡緩緩閃過同學們把墨水淋到警察制服上的畫面、大家穿著新制服擠在鏡前喧鬧的畫面、自己把襯衣脫下來蓋在滿是血汙的傷者身上的畫面、自己穿著制服給大家講課的畫面、自己掛著獎章接受檢閱的畫面。四年了,制服已經從橄欖綠換成了國際藍,而我的個性、心境何嘗不是如此,從當初年少懵懂的青澀,到現在面對苦難能夠選擇堅強,不斷向上,未嘗不是從綠色的單純向藍色的深邃的一種轉變啊。
博士研究生入學考試開始那天爸爸一早把我從床上叫起來,帶我簡單吃過早餐後就往考場走。
“知道這次我為什麼要來送你嗎?”爸爸在路上問我。我疑惑地搖頭。爸爸說:“你大學畢業那年,我和你媽媽嘴上沒說,心裡其實都十分為你著急,因為看著你大學四年都是渾渾噩噩地過去,好像除了談了場戀愛,英語過了個六級外什麼都沒學到。我們都是經歷過上山下鄉的一代人,知道在競爭激烈的社會生存下來是多麼不容易,當時都很怕你在社會上混不下去啊。”
我有點兒吃驚了,一直都以為父母當年在為培養出個大學生而高興,沒想到那時他們竟如此為我的前途憂慮,爸爸接著說:“好在這四年你還算爭氣,雖然有時候還是年輕氣盛,但起碼一直知道上進和努力,從防暴隊到經偵處,從下崗分離到立功受獎,你走的每一步爸爸媽媽都在背後看著,都由衷地為你高興。從小到大,你每次考試我們都不送你不接你,就是想讓你打小就培養起獨立堅強的意志。今天你想獲得更新更高的深造機會,從社會又考回學校,我們都很支援你,所以一定要陪在你身邊,讓你知道爸爸媽媽這些年對你的關注和關心。”
我默默地看著爸爸日益斑白的兩鬢,想起大學時自己寧願給女朋友寫上萬言長信也懶得給家裡寄上隻言片語,想起工作後和朋友煲上數小時的電話粥也顧不上陪媽媽拉拉家常,想起那些自己因為工作不順意而在家裡發的牢騷和意見,突然覺得百感交集。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被我們肆意傷害而又毫無顧忌地為我們付出的就只有我們的父母了,當他們在背後靜靜凝視著我們的時候,我們又在做些什麼呢?我緊緊拉住爸爸的手,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鈴聲響起,我和上千名不同年齡段的考生湧入考區,走上臺階,我回頭看了爸爸一眼,他正站在一棵樹下慈祥地望著我,輕輕衝我招手。我笑了笑,扭頭向考場走去……
就在這一天,我開始了走向人生的新的轉折點的又一次嘗試。
就在這一天,儘管是週末,全國依然有四分之一的民警堅持在巡邏、治安、刑偵、戶政、緝毒的第一線。
就在這一天,曾經在南方肆虐的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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