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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個先生，不驕不躁，把我平放在床上，在我耳邊輕輕地說：&ldo;空即是色，色即是空。&rdo;

我笑道：&ldo;有即是無，無即是有。&rdo;閉上眼睛，靜靜的等著他參禪。

哈哈，這個狐狸，就象做了婊子又立了貞節牌坊一樣，滿口的阿彌陀佛，一肚的狼心狗肺，果然是取得了佛道的精髓，做起事來，&ot;奇&ot;書&ot;網-qisuuco&ot;從頭至尾，都象敲木魚、誦真經一樣氣定神閒，端莊肅穆，完了事，笑道：&ldo;到了無相，自然無心。&rdo;天龍一般，飄然而去。

嗚呼，真是滾他媽的蛋！

正文 手記39 香消玉損

菊花酒喝完了，這寒冷的冬天，也快來了。

書館裡，三姐妹相見的時間更少了，各自躲在房裡，偎著火爐，消磨著日子。

到書館來的客人，形同四肢行走的動物，因為天氣的緣故，不由地減少了幾分熱情，匆匆的來，匆匆的走，好像走馬觀花一般。

先生那邊，一個冬天，都沒有見到九夫人的影子，只有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大姐，東家竄了竄西家，在書館內外不知憂愁的消磨她那無知的生命。

等到春暖花開的時候，先生的三公子，也從國外回來了。

姨娘過來，不用問，便對我興高采烈地說了起來：&ldo;乖乖，幾年不見，這個三少爺，跟換了個人似的。&rdo;

我笑道:&ldo;是聽話了還是淘氣了？&rdo;

姨娘笑道：&ldo;幾個少爺中，就數他最調皮搗蛋，一玩起來，上房揭瓦，下河抓魚，是個討厭的精，惹禍的根。想不到，幾年不見，這次回來，脫了胎換了骨似的。老身都差點認不出來了。&rdo;

我笑道:&ldo;三少爺從何處歸來？&rdo;

姨娘笑道:&ldo;那個什麼籬笆。&rdo;

我笑道：&ldo;是不是巴黎‐‐法國的首都？&rdo;

姨娘有些尷尬，笑道：&ldo;對對對，就是巴黎，就是巴黎。&rdo;

我笑道:&ldo;先生的幾個公子，都在國外嗎？&rdo;

姨娘笑道:&ldo;是啊，一個在輪渡，一個在柏樹林。&rdo;

我笑道：&ldo;不是輪渡，是倫敦，英國的首都；不是柏樹林，是柏林，德國的首都。&rdo;

姨娘一下子紅了臉，笑道：&ldo;哎喲，什麼外國名字，籬笆巴黎，輪渡倫敦，繞得我頭都暈了。&rdo;

我笑道：&ldo;老子英雄兒好漢，老子狗熊兒笨蛋。如今三少爺，一身洋氣，一肚經綸，可算修成正果了。&rdo;

姨娘笑道：&ldo;可不是。一到家，就分派禮物，給先生一件金掛表；給九夫人一大堆法國水粉；連我老婆子也有份，知道我腿有風寒，送了我幾帖子軟膏，也不枉我過去裡疼他了。&rdo;

我笑道：&ldo;三少爺留洋鍍金，見多識廣，自然與眾不同，平等博愛。&rdo;

姨娘笑道:&ldo;這還不算，三少爺見了九夫人，並不覺得生分，九娘前九娘後的叫得貼心，端茶遞水，煎湯送藥，直喜得先生眉開眼笑，彷彿一下子年輕了二十歲。&rdo;

我笑道：&ldo;這就是新時代的青年，進步了，文明瞭。&rdo;

姨娘道：&ldo;這個三少爺，是六夫人生的。只可惜，母親難產去了。還好，先生疼著他，如今終於長大成人了，有出息了。&rdo;

我笑道：&ldo;如此看來，先生真是福大緣深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