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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川自然沒什麼不敬的心思，且這帖子最後還要交由禮部，他更沒什麼想要讓沈晚非要壓陸湛一頭不可的心思，但人總是有私心，沈川也不想這時辰差距太大，真的讓自家妹妹被壓得死死的。

陸湛清楚他的擔憂，便也翻開自己的那張帖子，點了點上面的時辰：&ldo;不晚，我比晚晚就早起身一刻。&rdo;說完，他又輕咳一聲，欲蓋彌彰地補充了一句，&ldo;最近精神不濟，我便也想著多睡一會兒，你們也無需過早將晚晚喚起來。&rdo;

沈川不期然想起陸湛方才端坐時的模樣，心中暗自嘀咕了句根本看不出半點精神不濟的苗頭。但說起來他還是頭一次見到成親之前就這樣滿心為對方打算的，甚至達到了一種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清麗脫俗的地步，這被偏疼的還是自家妹妹，沈川自然也為沈晚高興，滿口答應下來。

但想到禮部那群恪守禮法，三句話不離宗族禮法的老學究們，沈川多少有些為陸湛擔心。收好帖子，他輕聲問道：&ldo;殿下，那禮部那邊您要怎麼應付……&rdo;

&ldo;這個你不用管，本王自有安排。&rdo;陸湛略有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打斷他的進言後又好似想到了什麼一般，眼底頓時多了些溫柔的色彩，&ldo;你回去把訊息帶到，讓晚晚不必多想，一切自有本王，她只管安心睡上一覺，明日本王便會安安穩穩地將她迎娶進門。&rdo;

沈川一噎，默默移開眼，卻恰好和青蘇的目光撞在一起。兩人惺惺相惜地對視一眼，頗有些敢怒不敢言的味道，嘴角一抿，到底也沒說出什麼反駁的話來。

第41章

成親前的這一晚, 沈晚也極為罕見地未曾睡好。而等她終於有了些睡意, 卻又到了該起身的吉時。

屋裡有點悶, 梔初便將窗子開啟了一條細細的縫隙。清新微涼的空氣被風卷著吹進屋裡, 很好地消減了一室的燥熱。沈晚略微精神了些，往外看了一眼, 才發現天都只是矇矇亮而已。

玄靜和欽天監批下來的吉時為巳時末，眼下的時辰還早, 沈晚盥漱後捧著參茶慢吞吞喝了一口, 倒是不怎麼著急。然而她不急, 沈夫人卻生怕會誤了吉時，沒過多久就帶人過來敲響了房門。

沈晚被摁著絞了面，又梳了發, 換好禮部加緊趕製的喜服, 一個多時辰已經悄然過去，陸湛的催妝詩便是在這個時候送到她閨房門前的。

這首催妝詩寫得極長, 隔著一道門板沈晚其實聽得不太分明, 直到最後一句話‐‐&ldo;盼卿早梳妝。&rdo;

沈晚一怔。

全福夫人剛贊完沈晚的模樣，聽完催妝詩便也笑盈盈打趣了一句：&ldo;殿下如此愛重, 小姐好福氣。&rdo;

沈夫人原本也在跟著笑, 笑著笑著卻偏過頭，用帕子抹了抹眼角。

沈晚心中一酸, 沒來及開口勸慰, 房間門便又再次被敲響, 第二首催妝詩又緊跟著傳了過來。隨之響起的, 卻是沈川低沉的聲音：&ldo;娘，迎親隊伍快到府前了。&rdo;

壓下眼裡的淚意，沈夫人抬手為沈晚理了理喜服上的褶皺，親手取過梔初手裡的紅蓋頭，為沈晚妥帖地蓋在了頭頂上。做完這一切，她一言不發地輕拍了下沈晚的背，反手開啟了房門。

沈川穿著一身送嫁的吉服，走進屋裡後先是繞著沈晚轉了一圈，神態間帶著點故意誇讚的味道。沈夫人看得心中愁緒一掃而空，不由瞪了他一眼。

這下沈川總算鬆了口氣，安安分分地在沈晚面前彎腰蹲下，笑道：&ldo;晚晚，哥哥揹你出去。&rdo;

紅色的蓋頭低垂著，沈晚剛巧能看到他的動作。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