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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警告?你都要離婚了,我還怕什麼?&rdo;那頭的女聲漸漸尖厲了幾分,&ldo;馮子越,誰過分?我不過就是好奇看看你的心上人長什麼模樣,你至於那麼緊張找律師嗎?起訴離婚?你做的出來?&rdo;接著聲音連哭帶說,我有些聽不明白她在說什麼了,似乎是講著往事,子越拿著電話走出臥室,我只聽到一句嘶吼&ldo;你也不怕天打雷劈‐‐&rdo;就沒了聲息。
看著子越沉重的步子,我想跟著子越下去,卻又止住了腳步。我跟過去算怎麼回事。她才是他的妻子,難道連哭訴的權力都沒有嗎?
我緊緊縮在被子裡,任由自己的良心麻木著。不敢去聽不敢去想,就當什麼也沒聽到吧。如果想要重生,涅槃的痛苦怎能不忍受?眼淚卻忍不住的流了出來:趙小薇,我幾乎要不認識自己了。什麼時候我變得這麼麻木不仁,面對父母的憤而遠離,親戚的眾叛親離,世人的蜚短流長,良心的折磨殘喘,我竟然都能忍的下來。我幾乎想對自己說算了吧。可樓下的那個男人,他要承受的,只會比我多,不會比我少,他同樣面臨眾叛親離,良心的譴責,甚至要承受事業的從頭再來,這對一個男人來說,更要有多大的考驗?面對這樣的他,我怎麼能放棄?
胡思亂想著,不知過了多久,還不見他上來。我從床上起來,沒有穿鞋子輕輕走下樓,看到他正在客廳一支接一支的吸著煙。屋外月色不明,滿室的煙霧繚繞,使得他看起來都有些不真實。
我立在一旁靜靜看著他,心扯得有些痛,看他一支吸完又拿出一支,我忍不住上去按住他的手,痛惜說著:&ldo;不要抽了,傷身體。&rdo;
他看著突然出現的我一愣怔,把煙放了回去。半晌,聲音有些沉重:&ldo;小薇,也許只能走起訴的路,時間會比想像的長。&rdo;
我沉默了,不是因為時間長短,訴訟離婚,除了淨身出戶,連名聲都毀了。我有些不安說著:&ldo;子越,代價是不是太大了?&rdo;
也許是夜的黑暗掩飾了理智的光華,子越的回答有些感性:&ldo;小薇,以前離婚這種事,我挺瞧不上。跟誰結婚,差別不大。看你想要什麼了。沒想到自己反而栽進去了。&rdo;
&ldo;值得嗎?&rdo;我問的絲毫沒有底氣。愛與現實,究竟孰輕孰重?
&ldo;值得。&rdo;子越說的很堅定,&ldo;而且也控制不住。這輩子,就這回了。就算遭天打雷劈,我認了。&rdo;
我坐到他身邊,調子傷感:&ldo;也許再過很多年,你會後悔現在的決定。&rdo;
子越很久沒有吭聲,似乎在沉思著什麼,頓了許久說道:&ldo;小薇,我已經活了大半輩子,錢,名,家庭,都看的差不多了。你說我會後悔嗎?&rdo;說完緊緊牽著我的手,彷彿給我也是給他自己力量。
秋日漸漸的深了,子越的離婚訴訟還在調解階段。盧南的電話時常會在半夜響起,刺激著我的神經。我卻沒有絲毫的抱怨。電話那頭的她,如果不是被痛苦折磨到無以復加,又怎麼會這麼歇斯底里。那一聲聲響的電話鈴聲,又是多麼絕望哀怨。子越也一天一天消瘦下去。盧南的轟擊毫無喘息,曉攸的電話反而少了。常常是他打過去,也說不了兩句,問問學習身體,曉攸就掛了。似乎在躲著子越。更讓他痛惜。
而當紅葉漫山遍野的時候,白酒業卻遭遇了第一個寒冬。一場塑化劑的風波轟轟烈烈的席捲了整個行業。股票大幅的下跌,輿論的質疑,瞬間讓整個行業都陷入了僵局。
子越變得更加疲憊,常常深夜兩三點才一身沉重的回來。生意變得更加難做。以前的很多客戶變得避之唯恐不及,生怕捲入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