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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幸張了張嘴,半晌什麼也沒說,只是又拿回了試卷,繼續趴著。
一整天都在昏昏沉沉度過,不知是不是出了分數的原因,班裡今天格外得沉默,偶爾有人聊兩句徐正清,換來幾聲意味深長的唏噓。
晚自習許璐沒喊簡幸吃飯,簡幸也不太想吃,她一個人去了操場,沒散步,只是找了處角落坐著。
放眼望去,人人都長得一樣。
和中有規定在校期間人人都要穿校服,一件校服,能輕而易舉把所有人歸攏到同一個世界裡。
那些家世、素養、見識面、甚至最顯而易見的外形,以及更多層面的差異往往要在成年獨立以後才能愈發明顯地顯露出來。
成年人的苦並不是在象牙塔裡的人能想像的出來的,所以懷念青春成了某些成年人三更夜之後的特定節目。
因為對他們而言,在學校裡努力學習是人生裡最輕鬆不過的事情了。
至少這件事情,努力是可以換來結果的。
別的呢?
簡幸想著,默默低下了頭,她伸長了腿,上半身壓得很低,腳邊臺階上落葉枯黃,上面粘著薄雪融化的濕跡,摸上去,涼意從指尖一路爬到心房。
「正清,接球!」
一道聲音傳來,簡幸條件反射抬頭,才看到打籃球的那些人里居然有徐正清。
徐正清同樣穿著校服,此時天空被落日餘暉映照出橙紅色,籃球場的地面是綠色的,塑膠跑道是紅色的,校服是藍色的,少年身上是彩色的。
他應了一聲,輕鬆一躍接過遠處扔來的球,雙手輕輕一抬,指尖在空中掠過痕跡,籃球旋轉躍入籃中。
稀稀拉拉掌聲四起,伴隨著同隊友的:「牛逼!」
徐正清笑了笑,冬風掀起他的頭髮,露出略顯俊朗的面孔,他沒說什麼,只是抬手在空中打了個響指。
少年英姿豈是短短冬日能掩蓋的。
簡幸又盯著看了幾眼,慢吞吞起身離開了操場。
徐正清打了沒一會兒就覺得熱,跟旁邊打了個聲招呼,就拿著校服外套走去了旁邊籃球檯。
他彎腰放外套的時候不經意抬頭看了眼入門口,女生身影一晃而過,徐正清眯了眯眼,幾秒後才收回目光。
這時秦嘉銘慢悠悠走過來遞一瓶水,問他:「聽說考了年級第一,恭喜啊。」
徐正清接過水也沒謙虛,開玩笑說:「口頭恭喜啊?」
「操?」秦嘉銘罵了一聲,「行,一會兒讓彬哥上門服務。」
徐正清拿水瓶碰了碰秦嘉銘的水瓶,「謝謝學長。」
「騷不死你,」秦嘉銘說著先一步回教室,走兩步想起什麼,回頭說,「哦,對了,我讓彬哥多送一杯,一會兒你拿給簡幸。」
徐正清說好。
操場地上還有水,也不適合長期活動,徐正清簡單活動了一下筋骨就拿著外套走了,在教學樓門口和龐彬偶遇,龐彬二話沒說把手裡的奶茶塞他手裡了。
徐正清挑了挑眉,「不是上門服務嗎?」
「你這不是送上門了嗎。」龐彬說完就走了。
徐正清失笑兩聲,上了樓。
秦嘉銘買得不少,徐正清嫌沉,路上碰到熟人就隨手遞出去一杯,等到了三班門口手裡沒剩幾杯了。
林有樂眼尖,看到立刻扒著窗戶喊:「哥!有我的沒?」
徐正清看他這樣子沒忍住逗了一句:「在裡面過得還行嗎?」
林有樂十分配合,滿臉苦意說:「當然不好,對您的思念日夜加重,飯也吃不好,還要受徐警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