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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就覺得不對勁,重音的位置不對:“這耳機是有左右之分的,你正好反了。”
“你將就一下。”
“沒法將就,音質完全不對,聽著頭昏。”
面前人黑壓壓地站著,臉上一片烏雲,正待發作,見皮皮雙目圓瞪,已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忽然輕喟一聲,俯下身來,將左右的耳機一換:“還有什麼要求?小姐?”
“想喝汽水,沒有汽水的話,冰水也成……”她一直在出汗,口渴得要命。
“我很想替你拿,不過——”他指了指天色,“我的視力正在下降,而且喝水會影響我治療的功力。”
不知道是不是注射了亢奮劑,還是大病之中缺少耐心,皮皮毫不買帳地叫道:“你騙我!你找藉口!我要喝水!”
他不理她,仍舊坐回原來的姿勢,與她十指相扣,聲音裡含著明顯的剋制:“皮皮,你究竟想不想要你的頭髮?”
“我要喝水,”她執拗地說,“而且我坐得也不舒服。”
“你怎麼坐得不舒服?”他冷聲道,“什麼地方不舒服?”
“我的背後有個東西……很硬。”
他偏偏把她抱得更緊了:“現在是不是好些了?”
她簡直欲哭無淚了:“好什麼啊……你性騷擾啊。”
他的聲音很無辜:“我是個男人,你叫我怎麼辦?”
“既然這樣,不如干脆——”
“不行。”他毫不猶豫地打斷了她,拒絕得斬釘截鐵。
然後,他驀地鬆開了手,手指沿著她的脊椎一直溜到耳後,在她耳根下的某個穴位輕輕一按:“你太能鬧騰了,還是先睡一會兒吧。”
皮皮正要據理力爭,一張口,忽然不能說話了,頭一低,在賀蘭靜霆的懷裡睡了過去。
那是一種很淺的睡眠,皮皮夢見了自己的母親。
從偷看皮皮的日記並將她狠狠揍了一頓的那一天起,皮皮對媽媽的感情愛恨交織。雖然媽媽總是說她小時候吃母乳一直吃到三歲半,吃得她乳防乾癟、乳防下垂,不給就尖叫,吵得左鄰右舍不得安寧;又說她從小就淘氣,夜裡不肯睡,早上不肯醒,嬰兒期的時候一個小時醒一次,又哭又鬧,兩個大人輪番帶,還累得吐血。大約是幼兒期的艱辛耗盡了媽媽的耐心,到了小學,在皮皮心裡,媽媽已經變成了一個惡魔。她不停地與奶奶和爸爸吵架,發誓要離開這個家,但她最遠也沒出過這個城。
在自己的單位,皮皮媽是出了名的好耍嘴皮、愛挑剔、難伺候。俗話說“貧家養嬌子”指的就是她。她不掙多少錢,花錢卻大手大腳,嚇得皮皮爸不敢把自己的工資交給她管,不然不到半個月就能花個精光。全家老小因為她買了一瓶昂貴的化妝品、或者一件漂亮的套裝而節衣縮食的事兒屢有發生。皮皮還記得有一次媽媽領到工資,礙不過一位同事的推銷,買了一瓶價格奇貴的“螺旋藻”。結果那個月,皮皮一家吃了整整一月的白菜燉豆腐。氣得奶奶天天背地裡罵她敗家精。還拎著皮皮的耳朵說,你以後可不能像你媽那樣散漫使錢,除非有本事找個有錢的老公。又說,你媽太不省儉,將來你嫁人,家裡面半分陪嫁都出不起,過了門也是蠍蠍螫螫,讓婆家人小看。
被奶奶的話嚇著了,皮皮的性格迅速向媽媽的反面發展,變得格外節儉。萬事記得省錢、購買慾幾乎為零,不到清倉大放血不會逛商場買衣服。她都不知道什麼是不打折,因為她從沒買過不打折的東西。既然父母靠不住,她一開始工作便省吃儉用。買國債、買基金、存定期,替自己攢錢出嫁。所以不論是辛小菊還是張佩佩,一時半會兒沒錢了都來找到她借,知道她肯定有,而且有不少。
皮皮萬萬想不到,在伶牙俐齒、叼鑽古怪這兩樣上,自己和媽媽如此相似。以前和家麟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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