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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那幾盤德國CD。
不管我在哪一個城市。
你走了以後也許我也該離開這個城市了。羅在夜色中安靜的聲音。我說,去哪裡。羅無言。然後他說,你送我的手套我一直都沒有用。一生都不會用它。
坐在TEXI裡面,羅隔著玻璃窗對我擺手。雨水模糊了他的面容。我安靜地看了他1 分鐘。
然後用淡然的口吻叫司機開車。
我是一隻魚轉製作網站 佚名
殺
安妮寶貝
是一種鈍重的沉悶的聲音。他的頭突然傾斜。黑暗中他緩慢地轉過臉來。血象一隻手掌,無聲地掌控了他的額頭。他看著她。他輕聲地說,你在幹什麼。他的眼睛一如既往的冷漠。她又聽見自己的骨頭,發出咯咯斷裂的聲音。那困擾了她很久的幻覺。並不妨礙她體會自己眼淚的溫暖。凌晨兩點的夏天,風中有甜美的植物清香。她憎恨這個男人再次給她以寂靜的背影。一次次把她遺失在黑暗裡。在他搖晃著試圖向門外走去的時候,她舉起手中的扳手,再次給他以致命的一擊。
他只發出一聲短促的低聲呻吟。溫熱的液體四處飛濺,散發出眼淚所沒有的粘稠芳香。她確定他的身體裡已經沒有眼淚可以給她。但是鮮血卻可以這樣的纏綿。她的頭髮,她的眼睛,她的手心,她的肌膚。終於又感受到他的撫摸。如此無所不在。如此快樂。
她一個人在房間裡走來走去,聽到面板在孤獨中扭曲的聲音。她在冰箱裡堆滿了蘋果。有時候一邊啃著冰冷的蘋果,一邊輕輕的笑。他的愛情對她並不重要。可是她渴望他的撫摸。她能夠聽到自己骨頭髮出的聲音。只有他溫柔或者粗暴的手才能平息這種恐懼。是和林分離的那一個夜晚開始。林說,跟我走。在空蕩蕩的深夜的車站裡,林解開他的棉風衣的扣子,把她裹在溫暖的氣息裡。她閉上眼睛。在閉上眼睛的時候,她才確信自己的安全。沒有人帶走林的諾言。沒有人可以帶走時間。她從車站回到和他同居了四年的房子。她突然感覺到寒冷。她企求他與她做愛。他說,為什麼你不跟林走。他的眼睛下面有一道紅色的傷疤。在和林的攤牌中,他突然出手。整個手敲在玻璃上面,血流如注。她只是寂寞地看著他。她想他們已把彼此逼得無路可走。可是依然彼此需要。傷口對著傷口。恨對著恨。她花朵一樣柔軟潔白的身體,散發他漸漸生疏的清香。把手指狠狠地掐在上面,留下枯萎的褐色印痕。她在疼痛中安靜地微笑著。閉上眼睛,一片黑暗。只有告別後的愛情還在。如果他能夠原諒她。她想。她不願意他站在陰影裡,垂著一隻鮮血淋漓的手。可是,她忘記她本身就是他最大的陰影。
他說,我已經無法和你做愛。他用指尖輕輕地推開她。我要看著你枯萎。他終於輕輕地笑。她再次微微暈眩地閉上眼睛。在黑暗中伸手撫摸自己的面板,絲緞一樣光滑冰涼的面板。因為絕望而象花瓣一樣地乾涸著。她終於習慣傾聽它們在寂靜中發出的聲音。咯咯的斷裂的聲音,無聲地扭曲中。林說,你是這樣美麗的女子。林的眼光無限宛轉。林的氣息終於逐漸淡泊。留下支離破碎的殘局。他和她面對。
他壓住她的手臂,把點燃的菸頭摁在她的背上,聽她發出貓一樣的尖叫。這是一個他喜歡的遊戲。他說,為什麼你不跟林走,告訴我。他一邊問,一邊換一塊面板再摁下去。她看不到自己背上的傷痕。就象她不知道她可以負擔的絕望可以多重。走在大街明亮的陽光下面,她和任何年輕的女孩一樣。漆黑的長髮,絲緞般的肌膚,白裙飛舞。她想,她還可以正常地愛一次。真正的正常健康地愛一次。當他把冰涼的紅酒傾倒在她的面板上,酒精灼痛她潰爛的傷口。她只是無法容忍他把她獨自留在黑暗之中。孤獨的感覺使她崩潰。在那個寒冷的冬夜,在從空蕩蕩的車站轉身的時候。她想象著林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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