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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完銀錢,又看看楚山潯的傷勢,福桃兒決定出去找活了:「明兒早晚兩市,我就不在家了,想去附近找個擺字攤的地方。」
翻過手裡的《東周錄》,楚山潯頭也不抬地說了句:「我陪你同去。」
作者有話說:
第62章 清苦 []
「還是不要了吧, 眼見的天熱了,你這傷口最好不要經了汗。」
「那我明日早市陪你去尋了地方再回來。」
拗不過她,福桃兒也只點頭笑笑, 便往廚間去做夜飯了。也不知是什麼緣由, 搬來這處陋室後, 不論她做些什麼,楚山潯總是會跟著。摘菜的時候, 他便跟著在梅樹下蹲著。洗衣時,他就拿冊書朝馬紮上坐了。
有時就安靜地看書, 有時也同她閒話兩句,卻也只說些市井裡的見聞, 譬如菜價怎麼又漲了,西北哪裡又鬧了饑荒。
隔壁鄰舍偶然來借個針線端碗餃子,便只覺這二人怪異違和,瞧著像兄弟吧,那眉目輪廓又天差地別。說是師兄弟麼,便更是過於親近了些。
「那傷了臉的後生, 模樣可真夠俊的咧……」
「我瞧著他兩個不對, 聽過南邊那什麼契兄弟嗎……」
當然這些猜測,他兩個是全然不知的。
天氣漸熱, 福桃兒起了個大早,背上個長杆撐起的【楹聯代筆】的幡子,便出門找合適的攤位了。
楚山潯非要跟著,她也就沒有多攔, 只想著散散步也好, 到了地方便將人支回去便是。
因是頭回在這附近擺字攤, 不熟悉客源位置。她便手執木梆, 從住處一路探過去。走一段敲兩下,再放粗了聲線喊一句:「家書大字看股賦。」
是的,看股賦便是替人看科舉文章的意思。原本是沒這茬生意的,也是有次在晉南,有客人拿了剛作的策論,她隨口評點了幾句,那人非要叫她來改。改完了,那客連連稱妙,直接給了她一兩銀子。
讀書科考之人畢竟不多,雖然往後鮮少再遇到這種客人。可那次獲利之多,直將半月的錢都賺了。是以她便加了『看股賦』這句,雖也常被一些文人士子酸言涼語地恥笑。可小本買賣,來者不拒,說來她能攢下十兩銀子,也是這麼一樁樁積攢下來的。
「出府這一年,你便是以此為生的。這一日真能賺著銀錢嗎?」才走了半個時辰,楚山潯也沒見一個客來,便對這門生意產生了疑問。
以為他是走乏了,福桃兒把兜帽帶正了些,側頭溫聲道:「自然能的,不過那時候還幫著餘姐姐販貨,趁空走攤,一日也能賺上十文的。你還是先回吧,巳時我會在早市那兒立攤子。」
眼見的日頭上來了,楚山潯想要開口跟著,卻也覺出後背傷處發熱作癢,再看福桃兒難得強硬的臉色。想了想,也就應下了,他順勢抬手撥正了她竹筐上的破布棚子:「市井雜亂,小心些。」
看著她拐到人流稠密的街上,小小的身影背著個半人高的竹筐子,就這麼暴曬在日陽下。楚山潯心口一緊,長眉皺起眸色悠遠。
他忽然生出幾分強烈的悔意,早知道,五年前她進府的時候,自己就該全力回護看顧她的。
右手顫顫虛軟地捏成了拳,他暗自起誓,若有朝一日再富貴,絕不會將她忘了。也許正妻的位子未必能有,可他一定會等她生下庶長子,等她掌了家事權,再去求娶門當戶對的女子。
當然,若是腕子恢復不得,那這一切必然都是鏡花水月。
連著幾日,福桃兒走街串巷,終於是在早市附近的一個巷口找著了處好位置。
這地方乍一看是清冷的,可實際上在幾個坊巷的中間位置,來來往往的人去南邊的定遠街都要經過這處。更妙的是,拐過數條小路,離著不遠正有處派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