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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背,因傷處縱橫又夠不太著,便只得由福桃兒來擦。
溫熱半乾的濕佈劃過脊背,輾轉流連,小心地避開那些未愈的鞭傷。因為看不清對方的面容,這比幫著解手要讓福桃兒覺得自在多了。
可是楚山潯卻不這麼覺得。濕熱的軟布在他後背遊移,恰因著視線不及,才在心裡綿延出無盡難抑的神思,像一枝柔軟的羊毫,不停地揉搓著他的心口。
閉上眼,腦海中竟然莫名浮上了那一段貼著衫子的纖腰。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是帕子絞動的聲音。
微挑的桃花眼驀得睜大:「沒怎麼出汗,一遍就夠了。」
「啊?」分明帕子都沾了灰黑,不過連月來的髒汙,也得等傷好透了,再好生梳洗的,「嗯,那先換藥吧。」
「身上濕的很,先透一透吧。」他又語帶急促地出言制止,「一會兒我自己就行了。」
「好吧,那你和衣透一透,也別著冷了,今夜裡風大,我就在屋後漿洗衣服。」福桃兒也覺出不對,只當他又心境不善了,當下望了兩眼便抱著臉盆朝屋後去了。
門被闔上,楚山潯坐在榻上,身子僵直,好一會兒才緩了過來。
對於她的碰觸,他竟然起了反應……雖說不是很強烈的反應,可這也足夠讓楚山潯困惑驚愕了。
不過也就是片刻的功夫,那種灼熱動情便很快消了下去。也許是年歲到了,旁的少爺公子十五歲便都都在通房那兒經歷了,更早的甚至有十一、二三遍與丫鬟廝混的。
唯有他,頂著一身千斤重的仕途抱負,竟到如今都未曾歷過女子。
原本此刻,他該是金榜題名洞房花燭,可卻經歷夢魘,失親入獄,遭人拷打迫害。楚山潯起身,朝幽暗的燭火瞧了眼,方才還算和暖的陋室,此刻卻蕭肅得淒冷。
屋後傳來水聲,他開門朝一張木紮上坐了。
「就要好了,可是悶得無趣,趕明兒我去書肆帶些書回來。」見他出來,福桃兒加快地手上的動作,搗衣後又用勁揉搓著。
水珠兒崩起,有一滴恰落在了她耳垂下邊,順著起伏的線條,倏而間偷偷滑入了交領裡。夜風有些大,交領被吹的散開了些,衣服便顯得更空了,露出左肩下面一片瑩白的面板,曬不到太陽,欺霜賽雪的。
楚山潯移開眸子,沒有應她,突然說了句:「出事後,聶家聽得訊息,遞信與提刑司舊友,只說秉公處理。等案子結了,遞信來解除了婚約。」
屋後小河潺潺悠悠,兩岸人家星火點點。
搗衣的手頓了下,福桃兒心想聶家只這一個女孩,自然是要挑個有官身的快婿。她用力對付衣裳上的一塊汙跡,隨口安慰道:「等你腕子恢復了,重考秋闈又如何。等將來去了京城,再找個合意的名門閨秀……」
「名門閨秀稀罕什麼,我若有出頭之日,必要替祖母報仇雪恨。」
「對,等將來你也做了官,便可以奏請聖上,將案子重審。」
重審?楚山潯沒有說話。物證皆毀,人證必是三房或大房的哪個丫鬟,等他考中再為官,恐怕早就無證可循了。此番入獄,官場上的陰私他也見了許多。等將來東山再起,只要爬的夠高,多的是手段,叫他們生不如死。
晾了衣服回屋,就著昏暗油燈替他清理了傷口又重新敷了膏藥。福桃兒才轉身收了瓶子繃帶,回頭就見楚山潯下了塌,朝地上鋪蓋坐了。
「我傷口怕熱,睡地上反倒合適。」
是夜,福桃兒睡在塌上,到底是綿軟暖和,下腹處的滯澀酸脹也在沉沉夢鄉裡消散了。
顧大夫一共給了三種傷藥,大瓶的只是普通的金瘡藥。兩瓶小的,一是最上乘的去腐生肌的祛疤藥,還有一瓶,更是珍貴,是集她畢生心力,又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