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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如何跟聯隊長交代？該如何跟師團長交代？該如何跟大本營交代？

宮澤的心裡長嘆著，這真是作孽啊！！

卷三 大鬧石家莊 第四章 進城

冀中平原的冬天特別冷，刺骨的寒風象刻刀一樣直往人的骨髓裡剜，靈壽縣城在一片凜冽寒流中又迎來了一個早晨。

古城樓上還掛著三四具無頭屍體，這些可憐的人都是因為上一次劉二麻子放的一把火而被鬼子抓起來當了替罪羊。儘管現在是三九天氣，可時間一久，屍體也開始散發出一股濃烈的臭味。

&ldo;他孃的，屍體掛這都有半個月了吧！&rdo;一個偽軍捏著鼻子從城樓裡走了出來，象避瘟神一樣擠著身子往樓下走去。他的身後幾個打著哈欠的同伴背著槍，一步一回頭地跟著到了城門口。

趁著太陽才剛剛露出了一小半，幾個人檢查了一遍城門附近的城防設施，確定無恙後，這才合力把厚重的城門推了開來。

&ldo;放吊橋！&rdo;

一個挎著王八盒子的軍官杵在徐徐開啟的城門正中間，幾個嘍羅兵分兩排站著，立在了城門的兩邊，等候著新一天第一位進城的良民。

楊越穿了一身長衫，頭戴一頂氈帽。一等護城河對面的吊橋放下，就隨著十幾個等候進城的百姓&ldo;咄咄&rdo;地踏上了那塊橫跨在兩岸的厚實木板。

&ldo;幹什麼的？&rdo;站在最前面的二鬼子上下打量著進出的人們，可惟獨就把楊越攔在了門口。

&ldo;兄弟瞅你眼生的緊，打哪來，進城要幹什麼？&rdo;

&ldo;軍爺有勞了。小的從良村來，進城是去談樁小買賣。&rdo;楊越輕輕地撥開擋在眼前的三八大蓋，脫下帽子&ldo;嘿嘿&rdo;一笑，露出了兩片大板牙。

&ldo;做生意？&rdo;二鬼子也沒著急，繞著楊越轉了一圈，這才又接著說道：&ldo;我說這年頭怎麼是個人他就能做生意。前幾天咱們東門也來了個自稱是做生意的，和你一樣嬉皮笑臉地想要矇混過關。結果怎麼著？被哥幾個攔下一搜身，嘿，好傢夥！居然藏著把二十響！皇軍當場就把他給斃啦，諾，現在就在你腦袋頂上掛著呢！&rdo;

&ldo;別呀，有話好說，有話好說！&rdo;楊越沒有抬頭，只是滿臉堆著笑，手一掏，摸出了幾塊大銀圓直接塞進了對方的手裡：&ldo;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等兄弟的買賣談成咯，回頭再請軍爺喝杯水酒。&rdo;

&ldo;這還差不多！&rdo;二鬼子掂了掂手裡的黃白之物，臉上的嚴肅一瞬間就變成了笑容，&ldo;酒我就不喝啦，話說回來，進城你可得悠著點。皇軍可沒咱這麼好說話，以後有啥買賣要從兄弟這裡過的，儘管吱個聲。&rdo;

&ldo;誒！&rdo;楊越點頭哈腰地應著，嘴上的奉承話也沒有落下：&ldo;軍爺守城勞苦功高，為咱們老百姓的安寧日子可算是鞠躬盡瘁。有你們在這裡把守大門，實在是靈壽城之大幸啊！&rdo;

&ldo;行行行你趕緊些，趁著皇軍還沒到之前趕緊進去吧！&rdo;二鬼子倒也不臉紅，把守大門的差事每天都得碰上個把兩隻&ldo;肥羊&rdo;，痛宰完了一般都會放行。皇協軍只顧看管東南西北四個大門，城裡就算是被一炸彈端上了天，那也是小鬼子的事情，與他們無幹。

&ldo;好勒！小的告辭了！&rdo;楊越拱了拱手，然後悶著頭穿門而過。身後的二鬼子&ldo;嘿嘿&rdo;一笑，接著仔細地端詳了一陣手裡的大洋，小心翼翼地放進了懷裡後，這才挺著槍迎著下一隻&ldo;肥羊&rdo;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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