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頁(第1/3 頁)

我順著光線開始觀察粗糙巖壁，凹凸不平的牆面上繪有幾幅潦草壁畫，又退了好幾步才大致看清了壁畫中的內容。那是一條赤紅色的四爪蟠龍匍匐在金色的沙漠上，而蟠龍對面橫列著一排排嚴陣以待的鐵甲騎兵。壁畫頂端繪有一名怒目虎頭的黑臉巨神，手持金鞭正以俯衝之勢注視著沙漠上即將發生的血戰。其他幾幅壁畫的內容大同小異，主要繪述紅龍被降服的戰鬥過程。空洞的墓室裡除滿牆的巖畫外別無他物。我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規劃有誤，盜洞打偏了。

shirley楊分析說，壁畫內容雖然莊嚴肅穆，但筆法潦草，畫面粗糙，有些地方存有反覆塗抹的痕跡。我們曾經見過精絕流域的墓室畫，工匠的普遍水平要高出這裡許多，所以按她的理解來看，巖壁上的巨靈斬龍圖不像出自正規的壁畫師傅之手，更像閒暇時的塗鴉。

我對墓室畫沒有研究，但也記得精絕古墓中的壁畫以線條和明暗為主，風格與我們面前這些大開大合的彩色巖畫截然不同。

胖子伸手摸了摸巖壁上的塗料，舔了舔。我被他這個舉動嚇了一跳，急忙檢討錯誤：&ldo;下午的時候不該和你搶烤羊腿。咱要是餓了包裡還有兩包壓縮餅乾，墓裡的東西不興亂吃。&rdo;

胖子齜牙咧嘴地說這是他從書裡看來的土方子，想試試靈不靈。

&ldo;哦，那你嘗出什麼門道了沒有?&rdo;

&ldo;呸!淨他媽的扯淡，洋鬼子的書真他媽的不靠譜兒。&rdo;

&ldo;哪兒找來的書?&rdo;

胖子有點委屈：&ldo;找林上尉借的，她說對專業有幫助……&rdo;

&ldo;你跟女特務什麼時候好上的，保密工作做得夠徹底啊!兄弟一點風聲都沒撈著。&rdo;

&ldo;什麼女特務，你少血口噴人。&rdo;胖子極力維護林芳的形象，動作神情裡透著一股革命烈士的悲壯感。

&ldo;好了好了，感情問題回去之後慢慢聊。&rdo;shirley楊無奈地攤開手，&ldo;咱們只剩兩個鐘頭的時間，抓緊。&rdo;

我在地上劃拉了幾下，大致勾勒了一下墓室大致的形狀：&ldo;咱們所處的地方，相當於工匠們集中休息的工棚。牆上那些圖，八成屬於飯後娛樂活動。我推測主墓室應該建在龍眼的位置，也就是白奶灘的最南端，面東背西。&rdo;

shirley楊取出速寫本，翻出我在地面上做的規劃圖：&ldo;前後差了三十度，咱們得調整方向，朝南走。&rdo;

我們穿過繪有壁畫的巖洞，沿著更正後的路線繼續尋找主墓室的位置。貼著凹凸嶙峋的巖壁走了十多分鐘，一堵人工堆砌的斷頭牆赫然出現在面前。所謂斷頭牆，顧名思義就是斷頭留命的地方。與神道前的封門磚有異曲同工之妙。二者同樣都是劃分生死、隔絕陰陽的界碑。封門磚相當於一道防盜門，保護墓主人免受匪盜洗劫。而斷頭牆更為恐怖，為了嚴守陵墓的位置，竣工後大部分工匠都會遭到滅口，美其名曰：殉葬。他們的屍體被集中處理，坑埋在斷頭牆下，以亡者的身份繼續為墓主人服務，詛咒著每一個企圖打擾死者安息的盜墓賊。

&ldo;規格不賴，咱們本來準備繞後面，沒想到人家早有準備，配了警衛員。&rdo;胖子打趣道，&ldo;我看這就叫此地無銀三百兩，墓裡好東西一定不少。&rdo;

我開啟揹包，換了一口平頭鏟，不料牆面比想像中堅固，一鏟子下去居然擦出了火星，僅鑿出幾道細微的擦痕。

&ldo;修牆的可真夠賊的，牆身裡面灌了銅汁，光憑鐵器挖不進去。&rdo;我沿著斷頭牆四周摸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