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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煙說沒有啊,她忍著眼淚跟他笑:「誰跟你一樣大半夜的給人打電話,吵著人睡覺還想聽人好好跟你講話啊。」
她真的不敢再跟許涼舟多說了,怕自己強行偽裝的正常會被他擊穿。
「我好睏,想睡覺了,你也早點睡啊。」
她跟他開玩笑似的:「別趁我不在出去瞎浪啊。」
「要是讓我知道我能揍死你信不信。」
薛煙在那邊叭叭說個沒停的,語氣都是特輕鬆的,真就跟平時正常沒什麼兩樣。
可是許涼舟心裡那份堵就是散不去,反而越來越濃烈。
心臟那塊兒跟被人生生掐住了似的,讓他連呼吸都帶起了疼。
他別過頭,舌尖頂了下腮幫,隱忍的咬了下後槽牙。
最後又轉回來看著薛煙那頭漆黑一片挺無奈的啞聲笑著:「我心挺慌的。」
「好像不知名的害怕著。」這是他第一次跟人坦然自己的恐懼。
「薛煙……」
許涼舟的話還沒說完,被薛煙喊他的名字打斷。
她笑罵他:「一個大男人跟這兒說害怕,丟不丟人啊。」
許涼舟沒理她,好像挺固執的就要跟她尋求一個讓他心安的答案似的:「你不會不要我吧。」
「你不會不要我對不對。」
薛煙那頭一下的沉默許涼舟眼睛倏地一眯,湊近了螢幕:「薛煙你真別渣我。」
「你要真敢要了我又扔掉我,薛煙……」
他突然臉色深沉的跟她磨著牙似的撂下了狠話:「我不會放過你。」
這世上好像真的會有所謂徵兆的感應。
溫書緲心裡擁堵的第三天,她接到了薛煙的電話。
她說她在市醫院的腦科住院部,有些事想要讓她幫一下忙。
溫書緲心裡頓時咯噔一聲,一種無形的冰涼突然狠狠的跟她壓罩了下來,人在真的慌不擇路的時候甚至都來不及去究其原因,只會下意識的就朝著她說的跑過去。
溫書緲連請假都顧不上,匆忙打了輛車直奔市醫院。
到了腦科住院部的時候,她一眼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背影削痩單薄的坐在病床上。
她是背對著門口的,在跟前邊的護士聊著天。
聲音也那麼熟悉。
可是溫書緲就是不敢認啊。
她根本沒辦法說服自己相信眼前這個穿著病號服,頭髮被剃光,清瘦的彷彿就要搖搖欲墜的人是她那活潑開朗整天跟快樂作伴的阿煙啊。
她腳步遲鈍的往前走,聲音茫然到心痛:「阿煙……」
薛煙聽到聲音回頭。
揚起她最熟悉的笑臉跟溫書緲招手,卻是那麼無法掩飾的蒼白:「我在這兒啊!」
就在那一瞬間,溫書緲的眼淚猛地滾落下來。
完全不可及控制的,毫無預兆的一幕她根本受不了的腳步連著往後踉蹌了好幾步,最後堪堪扶住了牆才勉強站穩。
她甚至覺得眼前這一幕是假的,她的阿煙明明不是這樣的。
她的阿煙那麼好看,那麼明媚,熱鬧喧囂的跟個小太陽似的啊。
「阿煙……」
「阿煙你怎麼……」
溫書緲看見她的阿煙被護士扶著走的,她沒有力氣。
薛煙笑著抱住溫書緲,說她:「哭什麼啊,好醜。」
她像是早已經接受了自己的現狀,全程都是在跟溫書緲笑著告訴她自己的病情的。
她說:「對不起啊緲緲。」
「這事兒我瞞了你這麼久。」
「是不是嚇著你了。」
「我本來想一直都不告訴你的,可是我有好事情都做不到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