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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腦海里勉勉強強梳理出幾個曾經企圖花錢搞定案子, 又看了四周一眼,心裡隱約有了幾個備選名單。
此時,胃部的疼痛已經漸漸褪去,溫言書深呼吸幾口,終於緩過勁來,才問道:「你們想讓我做什麼……?」
男人嘲諷地笑起來:「您溫記者什麼風骨,大家這麼多年都有目共睹了,怎麼會奢求您為我們做什麼呢?」
溫言書一聽這話,額頭便滲出冷汗來——如果對方有什麼訴求倒還好說,自己又機會佯裝同意再藉機脫身,但如果像眼前一樣單純為了洩憤,事情就變得有些麻煩了。
正當他開始緊張起來,男人便走到從櫃子後,推來了一臺攝像機。
這架勢立馬讓溫言書明白,這人絕不是他直接的債主,但他一定和他背後的指使有著最直接的接觸了。
這條線索只讓他短暫的精神了些,下一秒,男人便開啟攝像,掄起一把小刀直直扎進他的大腿。
鑽心的劇痛!溫言書忍不住慘叫出聲,只覺得心臟都跟著收緊了。他忍不住蹬著腿,冷汗如瀑布一般流淌下來。
「後悔嗎?」男人居高臨下地望著他,掰著他的臉面朝攝像機,「說對不起。」
溫言書此時只覺得喉嚨都被絞死了,說不出半句話來,只沉默的檔口,男人又掄起手邊的鞭子,「唰」地綻在了他的身上。
聲音和傷口現在溫言書的耳邊展開,他隱約間覺得這是一聲血色的驚雷,在寒冷的空氣中劃出一道可怖的豁口,緊接著才在他的背上撕出劇烈的疼。
只這一下,他就覺得自己快要死了,意識變得模糊起來。
但他根本來不及喘息,下一鞭子就又跟著應聲落下,他恍惚間覺得自己被那聲音扯成了兩半。
「唰」、「唰」一聲跟著一聲,溫言書咬著牙,數了整整十下——他的命便也跟著反覆活著又死去了十回。
這若是一般人,應當早就昏死了過去,但溫言書從小被打到大,耐痛能力要高於一般人,他閉著眼倒在地上,只覺得疼痛萬分,意識卻清醒得很。
男人顯然也用盡了全力,他氣喘吁吁地將鞭子扔到一邊,只當溫言書失去了意識,搬著椅子,背朝著他去整理攝像機。
溫言書瞅準了時機,趕忙將耳根貼到牆角邊,摁下了耳釘上藏著的隱形攝像頭——他想確認一下那攝像頭是否正常工作,卻發現根本連不上網,拍到的影片和畫面都發不出去。
顯然附近有訊號遮蔽儀,阻斷了他傳送任何東西。
全神貫注幹某件事的時候,溫言書完全感覺不到疼痛,直到男人轉過身來,溫言書連忙皺緊眉,假裝將醒未醒,渾身的裂口就又開始要他的命了。
他想借著磨蹭拖延些時間,卻沒想男人卻絲毫沒有給他機會,不知從哪拎來一個鐵皮桶。
溫言書看見那桶的一瞬間,腦子裡就拉響了紅色警報,他繃直了身子蜷起手指,在那人動作的前一秒,看見桶裡甚至還有沒有融化的雪。
刺骨的冰水就像是無數把刀子一般,直直衝向他的傷口,溫言書只覺得自己的骨髓都要從裡凍住,生出一根根冰錐,從那破綻的傷口處擠出來。
等冰水澆灌完後,那人徑直走開,「嘩」地開啟窗,寒風叫囂著貫穿溫言書的心臟。
地獄大抵不過如此。
溫言書有一瞬間甚至已經出現了幻覺,他控制不住雙眼發黑,四肢也逐漸不為他所有。
「我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自殺套餐。」男人從身後拿出了一沓「遺書」,頗為得意地笑道,「屍體壞成這個樣子,怕不是要丟進水裡餵魚才行了。」
溫言書只覺得大腦瘋狂地顫抖,但他還是抽出一絲力氣,艱難地道:「你們老闆……生意還想繼續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