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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衡寧預想中一樣,刑警隊對這件案子極度重視,幾乎是立刻成立了專案組,對這七輛同車型的車輛進行了影片追蹤。
等回顧了一遍這四個小時的影片之後,所有人都出了一身冷汗——這些送貨車的路線極其複雜,滿車大箱套著小箱到處送,幾個小時過去,裝著溫言書的箱子不知道有沒有更換包裝,更不知道已經跟著這些車子送到了哪裡。
公安局快速召集了這七輛車的駕駛員,都聲稱沒有看見過小哥描述的那款箱子,顯然已經有人對外包裝進行了偽裝,因為重貨多,更是不可能靠著重量記住某個箱子。
根本沒有線索,衡寧的四肢也跟著冰涼起來。
他死死盯著手機,只在等著那人給自己遞過什麼資訊來。
資訊遞不出去,溫言書也焦急得一身冷汗。
他醒來的時候四周一片漆黑,應當還是在箱子裡,但四周自己墊的緩衝衣物早已不見,雙手也被捆在了背後,顯然是有人將他擺弄好,放進了另一個更加寬敞的箱子裡。
溫言書隱約覺得不妙——自己全身上下的衣服都被人換掉了,這意味著自己身上的定位器、錄音機和攝像頭,基本已經全軍覆沒。
除了那枚藏在耳釘裡的微型攝像頭。
他輕輕用肩膀蹭了蹭耳朵,確信自己的耳釘還在,這才稍稍鬆了口氣——這是他最後的希望了。
這個耳釘攝像頭是他在做暗訪記者時的應急兜底裝置,結構簡單個頭小,自帶□□隨時加入附近的wifi,在有網路的情況下可以自動連線手機app,並實施傳送照片或影片到匹配的移動終端。
臨走前,溫言書給衡寧的手機下載了接收端的app,並且留言教他如何操作使用。
現在唯一的無奈,就是這附近沒有網。
溫言書自醒來開始,便強迫自己超負荷進行思考,他生怕自己一閒下來就控制不住地多想,他害怕自己恐懼退縮,害怕自己失去理智。
這麼多年來,他臥底、潛伏、身臨危險的次數實在是太多,見識過的恐怖也遠不止如此。
雖然正常人難以理解,但溫言書始終告訴自己,自己的工作就是這樣的……
溫言書正給自己洗著腦,就感受到一陣顛簸,應當是被搬下車了。
黑暗中,人的觀感會被放大,溫言書聽著四周的腳步聲,只覺得腦袋被各種各樣的聲音東西充斥著,讓他分辨不出任何東西。
他甚至覺得自己快要吐了,那顛簸感讓他想到了在長途汽車暈車的感受,就是這麼熬人又噁心。
終於,箱子平穩落地,一陣詭異的沉默中,徹骨的寒意爬滿了溫言書的全身。
「刺啦」一聲,是封頂被撕開的聲音,接著一股刺目的燈光從頭頂卸下。
見光的一瞬間,「砰」一聲響,一隻腳連人帶箱給溫言書踹飛了半米遠。
即便有了心理準備,溫言書也沒料到會有這麼大的動靜,他雙手被捆在身後,摔出去的一瞬間甚至沒有絲毫的緩衝。
疼死了。
溫言書覺得全身哪兒哪兒都不太對,那一腳讓他兩眼昏花,好半天才適應了室內的燈光。
他能感覺到自己呼吸的急促和瞳孔的震顫,但他還是努力眨眼,終於看清了眼前的情況——
這是一間不大的房間,窗簾緊閉,開著白色的日光燈照明,完全無法確定地理位置。
而方才那踹他一腳的男人,此時正居高臨下看著他。
溫言書只戰戰兢兢瞅了一眼,便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眼前那個男人的身邊,是一排排叫他牙齒發顫的刑具。
有血槽的尖刀、帶刺的鞭子、實心的棍棒、形狀奇特的老虎凳……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