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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亞拉託提普的眼睛裡像火一樣明亮，在昏暗的環境幾乎發出恐怖的幽光：&ldo;我很樂意為你提供幫助，教授。&rdo;

眾人啞聲。

&ldo;我要合併所有角色卡。&rdo;若林春涼說出他的結論，看上去並無太多思索，就這樣用一句話將所有的爭執蓋章定論了。

丹特陳弱弱開口：&ldo;你要扼殺掉所有，將世界還給人類嗎?&rdo;

面對眾多複雜的視線，若林春涼說：&ldo;其實我不覺得人類能做成什麼，和神秘相比，人類永遠脆弱。有奈亞拉託提普在，世界永遠動盪不安。&rdo;

奈亞拉託提普傲慢地勾起笑。

&ldo;但我覺得做這件事本身很有必要，人類的好奇心是無限的，他們會追尋未知，好奇心不死，神秘永存。人類永遠都會處於危險，而他要做的不是扼死危險，而是引導。世界已經擁有了密大這樣的學校。&rdo;

&ldo;人類不需要我們。&rdo;沉穩的聲音化為宣告，&ldo;世界只需要守秘人，無論是誰都可以。&rdo;

&ldo;……&rdo;

氣氛凝固了。尤金本來想說既然你這麼犧牲的話那就只犧牲掉你不就好了。可在那樣的眼神中他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不管說出什麼都會讓自己發自心底的難堪。

作為所有角色卡中最&ldo;無能&rdo;的一個，若林春涼不具備任何武力值，或是技能上的優勢。如果用遊戲裡的判定標準來看，他能擁有那麼高的資金完全是靠著一張臉。

如果在角色卡的認知被隔開的瞬間，其他角色卡都為了各自而開始行動，毫無疑問，他會是最無能為力的一個。

但他也是最不像人類的一個。

人類會害怕，恐懼，忌憚，妒嫉，會貪婪，會醜陋的爭執，會本能的畏懼死亡。

你完全無法在若林春涼的身上找到這些特徵的影子。他認知中的人類是樂觀而崇高的，於是他也就擁有了這樣的堅持。

把自己完全包裹成人類的樣子，反而徹徹底底讓人產生了「他絕對不是人類吧」的認知。

他……真的清楚自己身上存在的「異物感」嗎?

&ldo;這實在是……太無私啦!&rdo;奈亞拉託提普像被感動了一般，但在下一秒暴露出的猙獰面容表露這和他的預計並不相符。

原本就微弱的燈光隨著奈亞拉託提普情緒的起伏開始忽隱忽現，腫泡翻湧的聲響乍現，幾乎包裹著整個大廳。莉莉渾身上下都充斥著抗拒，隨時都要和暗處的生物展開抗爭。

&ldo;如果現在反悔就太無趣了，所有的行為都只是你無理取鬧的鬧劇，以前的愉悅也全都化為泡影，你要這麼做嗎?&rdo;若林春涼淡淡說。

&ldo;現在已經是勝利者的口吻了呢，教授。&rdo;奈亞拉託提普咬牙切齒道。

若林春涼垂下眼：&ldo;不，沒有所謂的勝利者，即使有，他也即將死去。&rdo;

這個說法彷彿取悅到了奈亞拉託提普，幾次呼吸後，四周恢復了往日的平靜，那股在暗處虎視眈眈的視線也消失殆盡。

隔開角色卡的認知只需要一瞬，幾乎發生得悄無聲息。

可重新融合彷彿要將靈魂投擲入湧動的黑潮，每一次起伏都噁心得讓人想吐。

靈魂被抽離，在漆黑的宇宙中翻滾起伏，一直注視著自己的視線從未像現在這樣清晰，所有的一切卻又變得無所謂，善與惡、愛與恨、作為人格展露的標籤，這些微不足道的特性在這個時刻被盡數消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