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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看過的志怪小說,或者懸疑小說,會匯集這些稀奇冷門的民間傳言。好像,古人真就有類似手法。
尉仲興趣頓生,問:「真的?咱們說話的聲音都能留下?」
趙高好笑道:「或許今時今日不能,但論百年千年後的事,誰能說得準呢。」
左伯淵若有所思,須臾,道:「確實如此,百年前,也不會有人想出有一日,人人皆有衣袍,更不會生出勇戰得爵的志向。」
尉仲狂點頭,公子先生說得太對了,比如他,稚童時,是決計想不到自己會入鹹陽宮,做侍人。更不會想到,還是做大王的貼身近侍。
這宮裡誰不對他畢恭畢敬,禮遇有加。就是朝堂上帶著高冠身掛印綬的各位貴人,對他也會給幾分薄面。
若是畢生留在家鄉,會有這樣好的時候麼?他不像小先生博學多才,不像公子出身顯貴,難道去學室等著做個小吏?
尉仲暢想了番從未體驗過的新生命,最後發現,還是現在這樣最為滿意。
「先生,」他悄聲問,「你可想過換種活法,與現在截然相反的景象?」
趙高:那就是趙高本高了。
尉仲接著道:「說來,倒是十分有趣。小先生無論怎麼選,最後仍是會入朝堂,為大王效力。」
「這也,未必。」
趙高:明明是他一朝重生,精準狙擊,將攔路之人逐個擊破。
聽著他二人一問一答,趣味橫生。左伯淵難得放下心頭的事務,他自小進入師門,前路清晰明瞭,除了好學勤練,旁的東西甚少能影響他。
左伯淵可以設想出無數個「換一種活法」,卻絕不囊括,在師門外,這個大前提。
趙高懶懶應著聲,復而想,趙政到底想出個什麼法子,可以將呂不韋一擊即中?
雨勢減弱,淅淅瀝瀝拉著最後幾根水線,三人走出荒屋,迎頭趕上破雲而出的陽光。
按左伯淵的意思是先去長壽老人匯集最多的里巷檢視,可惜雨後,路面泥濘難行,最後作罷。
趙高與左伯淵將整理好的治蝗手冊交給太守,不過十日,收尾的事便已然做完。
尉仲歸心似箭,擔心手下的人不會照顧大王,擔心大王沒了小先生說話,少了樂趣
趙高看他急的嘴角都起了幾個大燎泡,寬慰他馬上便回鹹陽。
三人這次換了騎馬,一路快馬加鞭,用時省下一半。唯一不足的,大概是大腿磨得生疼,已經全部破皮了。
直等一到鹹陽,趙高回到府中,躺在自家那張漆床上,才算是喘足了氣。
不想這口氣還沒撥出,趙父的新訊息將她嚇得立馬吸了回來。
呂不韋與宮婦勾結,意圖行刺大王,俱得實情,辯無可辯,已被嚴密關押。
趙高瞠目結舌,呂不韋行刺趙政?他會做這事?
這回沒了嫪毐,無人可「事連相國呂不韋」,所以呂不韋真的按捺不住要搞事了?
趙父語意未盡,便道:「此事牽連甚廣,你更要謹慎。」
趙高應首,問:「那宮婦是?」
說著,指了指屋頂。趙父意會,點點頭,「被人發現時,已有孕相。」
趙姬和呂不韋搞出這事?她一時說不出多餘的話來,趙姬要對自己親兒子動手,還真是輪上一個來回,怎麼也逃不過這一坎。
上一世,嫪毐與其私生二子,野心逐漸膨脹,慫恿趙姬除趙政以自立,妄圖透過幼子弱母上位。可惜趙政對其私謀早有預料,掌握實情後,一直摁在他三寸上隱忍不發。直逼得嫪毐自亂陣腳,趁趙政出宮借勢起亂。
最後落個車裂的下場,太后所生二子,無一倖免,自己則被禁入雍。
這一次,難道是換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