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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下來。斯潘塞正在搔左手掌。她飛快地掃他一眼，繼續往下說。

&ldo;我不在的時候，他起來喝了很多威士忌。第二天什麼事都想不起來。也就是說，他沒提半個字，腦子裡好像除了宿醉什麼都沒有。我也沒說什麼。&rdo;

&ldo;他一定奇怪那套衣服哪裡去了。&rdo;我說。

她點點頭。&ldo;我想他最後會這麼想‐‐但他沒說出來。那段時間每一件事好像都一起發生了。報上滿是那條新聞，接著保羅失蹤，然後死在墨西哥。我怎麼知道會出這種事?羅傑是我丈夫。他做了可怕的事，但她是可怕的女人呀。而且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後來報紙又突然不登了。一定跟琳達的父親有關。當然啦，羅傑看了報紙，他說話活像無辜的旁觀者，只是恰在此時剛好認識涉案人罷了。&rdo;

&ldo;你不害怕?&rdo;斯潘塞靜靜地問她。

&ldo;霍華德，我嚇死了。如果他想起來，可能會殺了我。他是個好演員‐‐大部分作家都是‐‐也許他已經知道了，只是在等機會。但我不敢確定。他也許‐‐只是也許‐‐已經永遠忘了那件事。而保羅死了。&rdo;

&ldo;如果他沒提過你丟到水庫的衣服，證明他起疑了。&rdo;我說，&ldo;記住，上回他在文章說有一個好人因他而死。&rdo;

&ldo;他這麼說?&rdo;她的眼睛睜得恰到好處。

&ldo;他這麼寫‐‐在打字機上。我把它毀掉了，是他叫我毀掉的。我想你已經看過了。&rdo;

&ldo;我從來不讀他正在書房裡寫的東西。&rdo;

&ldo;韋林傑帶走他那次，你看過字條。你甚至搜過字紙簍。&rdo;

&ldo;那次不同。&rdo;她冷靜地說，&ldo;我正在找他可能去什麼地方的線索。&rdo;

&ldo;好吧，&rdo;我說著往後靠。&ldo;還有沒有?&rdo;

她慢慢搖頭，懷著深沉的悲哀。&ldo;我想沒有。最後一天，他自殺的那天下午，他也許想起來了。我們永遠不會知道。我們想知道嗎?&rdo;

斯潘塞乾咳一聲。&ldo;馬洛先生在這種事件中該做什麼?是你出主意要他來的。你說服我去辦的，你知道。&rdo;

&ldo;我怕得要命。我怕羅傑，也替他擔心。馬洛先生是保羅的朋友，幾乎是熟人中最後見他的人。保羅也許跟他說過什麼。我必須弄清楚。如果他是危險的人物，我要他站在我這邊。如果他查出了真相，也許仍有辦法救羅傑。&rdo;

突然間，看不出什麼理由，斯潘塞竟發起狠來。他身子往前傾，下巴往外突。

&ldo;艾琳，讓我弄清楚。嗯，這兒有一位已經跟警方交惡的私人偵探。他們曾抓他進監獄。據聞他曾協助保羅‐‐你這麼叫他，我也這麼叫‐‐逃往墨西哥。如果保羅是兇手，協助逃亡是重罪。所以就算他查出真相，能洗清罪名，他也會幹坐著不採取行動。你是打這個主意吧?&rdo;

&ldo;我害怕，霍華德。你不明白嗎?我跟兇手同處一室，他說不定是瘋子。而大部分時間我跟他單獨在一起。&rdo;

&ldo;我明白。&rdo;斯潘塞仍然很強硬。&ldo;但馬洛沒接受，你孤零零一個人。後來羅傑開了那一槍，之後一星期你仍是孤單單一個人。然後羅傑自殺，這回是馬洛一個人在場，多方便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