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舊事重重(下)(第1/2 頁)
忽聽“嘩啦啦”一聲,原來是一陣風,風夾帶著雨星,從破陋之處灌進來,火焰在風中搖擺不定,冒出滾滾的煙塵,讓人頓起蕭瑟之感。
雲紋先生在旁有問道:“之後呢?”
成犀咳嗽了幾聲道:“那日,我跟隨恭大哥出城去。途中馬匹受驚,我被途經的秉同救下。那時候秉同仕途不順,還只是一個專管送文書的侍衛,恭大哥看他年紀輕輕,一表人才,打聽了他的任職,幫他疏通關係,他才得以謀到個職位。後來,秉同不時來王府送公文,有一次,因為家中管家隨著幾位兄長進宮尚未回來。家中無人照應,我便迎他進來奉茶等候。他誇我做的松子糖味道好,他口齒伶俐,又風趣,我們聊得投機,十分開心。一來二去,恭大哥見他靠得住,就給我們做媒,我便嫁給了她。”
她似乎很想傾訴,所以便口若懸河地回憶往事,“我們成婚沒多久,他就因為公務要被調往BJ監造宮殿,我只得隨他一同前往。我是久居江南之人,在BJ的那一年很難適應氣候,那裡秋天乾燥,冬天寒冷,春天風沙,但是我和秉同在一起,我也能甘之如飴。因為我是鎮國公的義女,秉同辦事得力,一年裡得到數次嘉尚和升遷。這一年裡,我們有了自己的孩子,是個兒子,秉同十分開心,他親自給兒子起了名字,叫‘澄禹’,他還給他家鄉的爹孃寫信,公婆回信要趕來看望孫子,但考慮到路途遙遠,翻山越嶺,加上秉同另有調遣,便只得回信,打算年下回去拜見他們。”
她忽然冷笑幾聲,那笑聲好像夜梟一樣,淒厲得讓人覺得可怖。未曉棠見她火光下,一口白森森的牙,不由地打個寒顫。成犀雙眼盯住嶽赤渡,道:“真是造化弄人呀。我還記得正月十五那天,BJ的風呼嘯著,雪打燈籠,忽然來了個人,對著秉同一通交代。秉同回來,一直唉聲嘆氣。我幾次問他,他才說了實情。江湖傳聞,有一把絕世名劍現世,秉同受命前去追查。我與他夫妻同心,自然知道秉同本不情願,但在朝為官,身不由己,秉同以春寒料峭、孩子尚幼為由,只能推遲兩月出發。我也只能隨同他南下,暫往孃家小住。秉同的上司葉大人,一路安排了衣食行宿,到達洛陽,我們便住進了洛陽的曹家。曹家的孩子名叫宏川,已滿五歲,總是跑到西園來玩耍。曹夫人見我孩子尚在襁褓,前後操持照顧我,十分殷勤。就是在洛陽,有一夜,我們忽遇襲,那個人一闖進西園,就奪走我懷裡的孩子。”
她喃喃自語一般,“我忘不了他,一輩子我都忘不了那個人的聲音。”她忽然顫抖起來,好像篩糠一樣,上下牙關噠噠噠地打起架來。
卓青颺卻十分關注,道:“後來怎樣?”
成犀猛然一回頭,緊緊地盯住嶽赤渡和卓青颺,她的眼神好像是一頭野獸,瞳仁泛著光。她伸開雙臂抱住自己,口齒不清,道:“有人在,有人在,我不能說,不能說。”
卓青颺聽不清楚,便湊上前去,道:“你說什麼?”
成犀像是一隻豹,忽然撲向卓青颺,雙手箍住卓青颺的喉嚨,張嘴朝他脖頸上咬去。眾人對她並無防備,見她平靜地回憶舊事,也不設堤防,卓青颺被她這樣撕扯齧咬一襲,一下子手足無措,只感到脖子生疼。還好他一身武功,臨危不亂,雙手扼住她的手腕,一把扯開她。
嶽赤渡忙上前,出手制服她,再看卓青颺,脖子上鮮血淋漓,忙從懷裡掏出一包黃色的藥包,道:“我這裡有止血的藥,你快拿去。”
成犀呵呵冷笑。雲紋先生見她披頭散髮,倒在地上,心中大是同情,忙阻住嶽赤渡,道:“她一個弱質女流,可不要傷害她。”
嶽赤渡道:“我不會傷害她。”
雲紋先生又問道:“你本是官宦之家的夫人,為何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成犀道:“那一夜,我的孩子被一個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