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盼(第3/4 頁)
從皸州回來了……
一別十年,自己的樣子變化大嗎,他要是見到她,還會記得嗎?
屋外沙沙聲踏雪聲打斷了夏訴霜的思緒,接著窗戶被輕輕撞響。
她不下床,貓兒一般撐著床邊的矮几,去拉開了窗戶。
一隻毛絨絨的腦袋映入眼簾。
是她的白狐卜卜!
通身無一絲雜色的白狐叫了兩聲,算是應她,而後靈巧躍進窗戶,在月牙桌上抖了抖通身的雪,
“你怎麼來了?”
夏訴霜又驚又喜,多難山離這兒要半個月的路程,卜卜一隻小狐狸,難以想見是怎麼跟過來的。
卜卜仰著腦袋在她下巴處蹭著,盡展白狐纖麗流暢的優雅身形。
夏訴霜心一下軟了,想趕她回去的心在猶豫。
不回去,建京處處是人,它亂跑出去只怕危險,回去,這麼遠的路,它一個小狐狸能來都是天大的運氣,回去只怕要出事……
在夏訴霜糾結的時候,白狐舔了她一口,輕盈躍到厚厚的地毯上,在“玉壺冰”幾個字的匾下和一個朱漆六壬盒子鬥智鬥勇。
直到外頭的天變成銀灰色,她還在噘嘴思考。
房門被輕輕敲響,卜卜就去扒門縫,夏訴霜就知道來的不是院中女使,她起身繞到床帳後頭穿外衣,
“進來吧。”
門開啟,小白狐撲在進來的人的烏皮靴子上。
“卜卜?”
宋觀穹將小白狐撈起來,向床邊走來,“天色還早,師父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夏訴霜攏出外衣壓住的長髮,習慣性地將自己的糾結拋給他,“阿霽,卜卜是自己跟來的,現在怎麼辦?”
宋觀穹心道卜卜都跟來了,多難山上還有什麼讓師父掛念的呢,看來天意要她留在自己身邊。
“卜卜這麼聽話,留下也不會惹事的,要是惹了,我給它撐腰。”
“你就寵著它吧。”
話是這麼說,但總算有人做了決定,夏訴霜長出一口氣。
頓了一下,她又說道:“聽你聲音不對,昨日喝了祛風寒的藥不曾?”
結果是沒有,而且他不知怎麼的還擦傷了手。
夏訴霜難得有機會關心一下大徒弟,當即請女使去熬祛風寒的藥,又讓他坐下,給他的手塗上傷藥,包紮。
喝了藥,宋觀穹臥在胡床上,眉目懶散,窗外晨光難得,將他微闔的眼睫染成淺色。
卜卜過來窩在他的臂彎下,宋觀穹用手一下一下順著小狐狸的下巴,視線有意無意地掃向低頭專心致志給他包紮的女子。
女使再進來,捧著一碗世子吩咐要的肉乾。
夏訴霜掛念卜卜一路跟來沒有吃好,宋觀穹坐在外側擋著,她只能越過他,手扶著胡床邊緣卻接那碟子。
宋觀穹看著她一截細腰橫在自己眼前,包好的手指輕輕顫了一下,夏訴霜無知無覺,接了碟子就喂卜卜去了。
女使看在眼裡,不敢言語。
其實這幾日師徒間的相處她早覺不妙,女師父心思澄澈,半點不知世子的心思,她到底要不要提點一下女師父?
正猶豫間,世子側目看來,驚得她連忙低頭閉嘴。
她是國公府的女使,怎麼能得罪世子呢,而且高門裡的腌臢事多了,她們這些下人獨善其身就不錯了,不該對主子的事多口舌。
此般想罷,她緊步退了出去。
宋觀穹收回視線,和夏訴霜說道:“師父,我有一處劍招不甚利落,想讓師父看看。”
夏訴霜為著卜卜的到來心情甚好,將肉乾往上一拋,小狐狸利落接住,她拍了拍手,“好啊,咱們到院子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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