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盼(第2/4 頁)
沒有外調的憂慮,必是要步步高昇,國公爺當真不必擔心京中。”
“是嗎。”
不必擔心嗎……
宋觀穹意味不明地應了一聲,舉起琉璃片,對著窗外高懸的一輪月亮。
月華穿堂入戶,冷光和燈盞的暖光一起,透過琉璃片,在他眼睛上落下絢爛的淺淺流光。
世子始終沒有半點波瀾,時靖柳忍不住問道:“世子,人人都想位極人臣,您呢?”
他不是宋觀穹的人,而是定國公的軍師,被交代從邊關回京輔佐這位年輕世子的。
定國公一面被授意他護著這個兒子,一面又考察宋觀穹究竟夠不夠資格承繼國公府。
“我自然也是如此。”
宋觀穹說得輕巧且篤定。
時靖柳卻看不見,看不見他眼中半點為權勢生髮出的狂熱、躁動。
琉璃淡淡光華遮住的是一雙過於寂靜的眼。
宋觀穹好像只在意手中的琉璃片有沒有打磨到合適的薄厚,而不憂心朝局的變幻。
時靖柳習慣了宋觀穹在議事時打磨琉璃片的舉動,只道人多怪癖,這喜好同飲茶插花沒什麼區別,求個靈臺清明,好看得清這建京的波詭雲譎罷了。
等宋觀穹打磨滿意了,才取過刻刀,將早已想好的紋路雕刻在琉璃片上。
他不知道打磨過幾片了,一切都做得駕輕就熟。
“今晨天還未亮時,世子去了何處?”
時靖柳問起了和楊氏一樣的話。
他不是楊氏,知道太子昨夜並未在宮外,更不可能在宮門未開之時見到宋觀穹。
他不是去見太子,那是去做了什麼,是做太子授意的事嗎?
宋觀穹刻刀一頓,抬眼時,似借了刻刀的一抹光鋒,
“父親讓你問的?”
國公爺當然不可能知道得這麼早,是時靖柳先想到要問的。
也是他心急了些,該請示過國公爺那頭再問不遲的。
不知何時,時靖柳開始看不懂世子的行事了,心中不安,才一時疏忽,直接向主子要答案。
實在是世子說的,要做位極人臣的權臣,時靖柳有些難以相信。
金銀、美酒、美人……
這些被權勢帶來的好處,世子一樣都不好。
才將將要弱冠的人,難道就能如前朝煬帝一樣蟄伏,藏住享樂的慾望?
眼前他更像在藏住自己真正的目的。
起初,時靖柳想到最簡單的瞭解世子的法子,就是去詢問他的那位女師父。
可那女師父絮絮叨叨,都是自己的徒弟如何孝順,如何懂事,還反問他世子在京中可有被人欺負,給時靖柳一種在打太極的感覺。
彼時世子一派溫良地守在她邊上,師徒二人湊一起,看起來一個賽一個的單純無害。
而國公爺對世子的古怪性情則並不多在意,甚至讚賞他的難以捉摸。
時靖柳莫名覺得,眼前人平靜的面孔下,好似藏著若有若無的……與諸界徹底沉淪的毀壞欲。
自知犯了錯,話也說完了,時靖柳起身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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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院裡,夏訴霜一覺醒來,屋中昏暗靜謐,
她回想起睡過去的原因,輕“嘶”了一聲,撲回枕上,自己大概是被徒弟拎回來的。
這個師父做得有點丟面兒了。
吐納術看來還得多練練。
外面已經是半夜了,無事需要起身,夏訴霜趴在枕上發呆,回想起大徒弟問她的話。
來建京真的是為探望他們嗎?
其實不是,她撒謊了。
她來建京,是因為收到了一個訊息。
那個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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