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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畏說完站起來,挺無奈,「就是我下面遭罪,看多了上火,我解決一下,在這等會兒我。」說完點了煙往裡走。
方迦堯就看著他的後背,等人到了吧檯拐彎兒的地方,他張了張嘴,最終是沒出聲兒。
刑津北誇張地從沙發後邊兒跨了條長腿進來,「怎麼,認識吳畏?你跟他這種關係的朋友真少見,從那小子穿開/襠褲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尿性,捂不熱混不熟。」
「你跟他很熟?」方迦堯把酒換成飲料,咬著吸管問。
「熟透了,小時候只要我抱他就非得尿我一身,一塊兒玩起來的。」刑津北瞄了一眼,看吳畏還沒回來,就湊近方迦堯逼逼,「我就納悶兒,你怎麼就給他揣心裡了,除了他高中那會兒我還沒見過他對誰這麼上心。」
「高中?」方迦堯想像了一下穿校服的吳畏,插兜兒帶帽,趴在課桌上睡覺,頭頂著一大片金燦燦的陽光,輕輕呼吸。
吳畏本人原本就帶著股陽光味兒。
「高中他……」
方迦堯正聽到興頭上,就看見刑津北糊弄著喝了口酒,不出聲兒了,回頭吳畏就倚著附近的吧檯往這兒看。
刑津北朝自己嘴上比了個拉鏈,示意自己閉嘴,又沖方迦堯擺了擺手,索性走了。
「洩火挺費勁,」吳畏過來坐在方伽堯旁邊,胳膊撐著下巴,就盯著方伽堯看。
吳畏有很多這種無聲的凝視,就只是盯著看,什麼話都不說,方伽堯一開始覺得不習慣,碰上他的目光就想躲,但是見得次數多了,他也不躲,取而代之的是瞧回去。
之後方伽堯發現,吳畏會率先撤了目光,開始抽菸。
現在吳畏剛點上一支,不怎麼自然的往臺上看。
方伽堯接上他的那句話,「你以後少來就行。」
吳畏搖頭,「那不行,我想看。」
方伽堯跟著他搖頭,「不挺費勁?」
「我樂意為你費勁,多少次都行。」
煙就散在兩個人中間。
方伽堯看不清吳畏的臉,只能隱約看見煙霧模糊邊緣吳畏耳朵後面的那條疤。
吳畏伸手攏了煙,「跟我試試?」等他把最後湮滅的火星兒紮在杯底的泡沫上,抬了眼皮,「要是你不願意,那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也用不著躲我,跟我當朋友處,自然點兒。」
「我欠你太多。」方伽堯沒法兒心安理得接受吳畏的好,他所有的逃避都只是想儘可能少的跟吳畏扯上實質性的關係。
之前知道吳畏獨,想跟他當兄弟,但是再進一步的關係讓他有壓力,他現在沒法兒接受太熱烈的感情。
熱烈的情感裡總是包含一定程度的佔有侵略。
「你欠我?」吳畏笑了。
方伽堯第一次見到吳畏這麼笑,裡頭有情緒,但他解釋不出來。
「那我給你一次彌補我的機會,之後就做回朋友。」吳畏摘了帽子,用手指頭勾了勾領口兒,「行不行?」
「怎麼補?」方伽堯心裡敞亮點兒,「你說,我儘量。」
「請我吃糖。」吳畏提了條件,站起身子就要走。
方伽堯從後面跟上,「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吳畏伸直胳膊,跟刑津北打招呼,「人我先帶走明天還你。」
刑津北臉上堆笑,什麼話沒說。
方伽堯跟在吳畏身後,盯著他背後的明黃色字母,「你想吃什麼?」
吳畏開了車門讓方伽堯上去,「吃你最想吃的。」
南巷出來就是一條美食街,沿街十里各種檔次的館子都有,從酒吧出來的時候,方伽堯明顯感覺天冷了,恍惚摸出手機亮了螢幕,才發現日曆上掛著「立秋」的圖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