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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老房子很大,陽臺狹長,有一整面的窗,還有一扇門可以通往外面的露天平臺。
許瞳把門開啟,初秋的涼風送了進來。
她還在門把手和窗戶欄杆之間綁了一隻吊床,風一吹,輕輕的晃。
「怎麼樣。」
見李仞沒有回答,她歪過頭,順著他目光看去。
吊床旁放了只凳子,好擺放物品,上面雜七雜八放了些小說。
但許瞳知道他應該不是在看這個,而是再旁邊,凳子腿處擺有好幾罐啤酒,還有遠處她忘記扔掉的空酒瓶。
「你要喝嗎。」她想到他今天晚上滴酒未沾。
「你喝的?」
「嗯。」
許瞳坦白。
她過去很少很少喝酒,也就偶爾和同學去ktv喝一點點果酒。
但是她回到這裡,從那天在夜市上喝了點酒後,她就有點喜歡上了。可以麻痺中樞神經,讓人大腦放鬆。
「這玩意兒不會讓人更好。」李仞靠在牆上,眼睛在光線下極黑極深,道。
「我知道,只是有時候會不開心,就會喝一點。」許瞳解釋。
她頓了下,又仰起頭,「某些人好意思說我嘛。」
她還記得他在夜市裡那一句「喝酒不需要什麼狗屁理由」。
難得的,李仞沒有懟她。
「別說那個了,我們去外面坐會兒吧,裡面太悶了,也不知道他們要說到什麼時候。」
許瞳把那些小說拿走,將小凳子搬進露臺上,又另外找了一隻,李仞拿了過去。
他們坐在露臺上,這裡地面沒有鋪瓷磚,都是水泥地。
樓下院子裡的野葡萄順著欄杆爬了上來,許瞳有印象是小時候父母回這裡時種下的,沒想到這麼多年了,居然還活著,還活得如此囂張肆意,佔了大半塊地。
他們只能坐在靠街道的那一側,能瞧見外面扯得亂七八糟的電線。
好在沒有高樓大廈,頭頂視野開闊,天空更暗了,幾乎已是晚上,暗灰色的天,僅餘遠處一抹殘陽,橘紅的光影。
巷子裡古舊的老門樓,就浸泡在那光影裡。
許瞳忽然轉身,把啤酒抱了過來,放在腳邊。
「就喝一點點。」
她迎上李仞的視線,道。
「我說了,它不會讓你真的變好。」
見她要拉開拉環,李仞還是從她手裡拿了過來。
他打量幾秒,放得遠些。
「我為什麼要變好?」
凳子很矮,還是小時候坐的,許瞳手肘撐在膝蓋上,託著腮,望向遠處。
「你想要變好嗎,李仞?」她稍稍側過臉頰,轉向他。
又是沉默。
也是怪了,最近許瞳問他很多問題都是沉默。
不過她也不意外,收回視線,自顧自往下說去。
「我不會變好了。」
「為什麼。」
「就是不會。」
「我們家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債務就跟水潭一樣,深不見底。我爸回來還要搭老鄉的車,他都做不了飛機高鐵。」
「我沒考上理想大學,我也不喜歡我的專業,當時那是沒辦法。我成績很差,非常差,績點只有一點幾。」
李仞依舊沒有說話,神色有些晦暗不明。
他從褲兜裡掏出煙盒,抽出一支。
「給我一支。」許瞳朝他伸手,討要煙。
李仞沒有給她。
「你給我一支嘛,你不給我等著也會自己去買的。」
「那你自己去買吧。」李仞將煙含在唇間。
許瞳:「……」
她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