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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然有很多地方聽得一知半解,但至少聽明白了「恩公」兩個字。投桃報李,原來還可以這樣。
戚卓容:「我也沒想到,她會在我不在的時候做這麼多事。」
芥陽很快便取來了一本冊子,道:「這上面都是我這幾年蒐集來的訊息,有些沒法核實的、只是捕風捉影的傳聞我也標註了,恩公心裡有數就行。」
戚卓容翻了翻,大多是一些朝廷的人事變動,還有一些涉及到大小官員的案子,以及部分內宅私事、親戚關係、為人風評等等。
「我離京多年,很多事情還不清楚,確實需要這些。」戚卓容道,「多謝你,芥陽。」
芥陽有些赧然地擺了擺手:「都是我應該做的,對恩公有用就好。以後恩公還有用的上我的地方也儘管吩咐。」
戚卓容想了想,忽而笑道:「還真有一事。」
芥陽眼睛亮了起來:「是什麼?」
「如今民間對梁青露評價如何?」
「大多是百姓誇讚,誇她承其父之風,巾幗不讓鬚眉。」芥陽猶豫了一下,又說,「但是自從漠北軍入京後,就有一些人覺得梁僉事被吹捧太過,名不副實,不過是沾了梁靖聞之女的光罷了。後來又有傳聞梁僉事戰時受了傷,無法生育,又有不少人家因此看不上她,說自己絕不會娶這樣的女人。」
一提起這事,芥陽便氣不打一處來,用詞也粗鄙了許多:「這群人簡直就是在放屁!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梁僉事還看得上他們不成?他們給梁僉事提鞋都不配!梁僉事能一箭射穿瓦剌首領的頭顱,而他們的腦子擰下來串成糖葫蘆給狗都不吃!」
戚卓容忍俊不禁道:「既然如此,你想不想幫梁僉事做點事情?」
……
回宮的路上,司徒馬忍不住問:「我有個問題憋了一天了,你今日大張旗鼓地查案子,又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度,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就是為了和那幾個人接頭?」
「當然不是。」戚卓容以手支頰,勾唇道,「我就是要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戚卓容,長什麼模樣,是什麼性格。在京城這種隨便撞個人都可能是達官顯貴的地方,沒有什麼比名聲更好用的武器了。我就是要告訴暗處的那些人,我戚卓容這次懶得韜光養晦,有本事就當面弄死我,弄不死我,就等著我被我弄死罷。」
司徒馬倒吸一口冷氣:「你戾氣夠大的啊,我的懸賞令掛遍各大府州,也沒你這麼生氣。」
「那是因為你屢次逃脫,沒人知道你長什麼樣、在哪安身。可我不一樣,我身有羈絆,不可能逃走。」戚卓容冷笑道,「我忍這幫人忍得夠久了。這世道已經變了,既然我回來了,那就要把他們以前送給我的,悉數奉還。」
第31章 這枇杷很甜。
二月十八,春分,宮中開宴,以饗甘州眾將。
其實慶功宴本該在他們入京次日就舉辦,但那時正逢小皇帝遇刺,諸事紛擾,不宜辦宴,因此才推遲到了春分日,等小皇帝脖子上傷痕淡了,才正式開宴。
小皇帝與太后坐在上首,下方是文武百官,左右各一側,絲竹聲聲中,美貌宮婢如流水一般上前布膳。因為太后特意說了不必拘束,本就是慶功宴,當然是越熱鬧越好,所以官員們也不再拘禮,或凝神賞樂,或與人閒談,再有膽子大點的,還敢走下座席,去敬甘州幾位將領的酒。
戚卓容跽坐在小皇帝身邊,正在給他一顆一顆地剝枇杷。這是從大理連夜採摘快馬加鞭送入京城的早春枇杷,剛呈到她面前時甚至還帶著凝結的露水。
「戚卓容。」小皇帝突然偷偷喚她。
「陛下有何吩咐?」她一邊問,一邊順手把一個剝完的枇杷放進他的碗裡。
「這枇杷很甜。」他像獻寶一樣神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