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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口卻向左轉:“上醫院去吧。”
“我回家吃點藥就成。”
他堅持:“上醫院。”
爭不過,誰叫方向盤捏人家手裡。結果被他拖到醫院去打點滴,她平生最怕打針,看到護士拿鑷子夾著針頭,就雙膝發軟,恨不得掉頭逃掉。阮正東還在一旁笑:“我還真沒見過你這樣的。”
天漸漸黑下來,輸液室裡的人漸漸少了,空蕩蕩的空間裡只聽見電視機的聲音,在播新聞聯播了,點滴管裡的藥水卻像永遠滴不完似的。她本來就睡眠不足,整天熬下來實在是累了,過了一會兒就睡著了。
有人碰她的手,她一下子睜大了眼睛,小護士正替她拔針,阮正東說:“你真是隨便什麼地方都能睡著。”
她揉眼睛:“幾點了?”
“快九點了。”
他按得她很痛,她把手抽回來,自己按著那小小的棉球。餓,餓得肚子咕咕叫,結果他和她一樣:“吃飯去吧。”
他們在一起,好像永遠只有吃飯的時候,才不鬥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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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字數:6074
後來佳期才覺得自己想錯了,因為她和阮正東即使在吃飯的時候,也還會鬥嘴。
就為吃什麼,兩個人就爭了一路。她想吃涮鍋,阮正東堅持要去吃粥:“病人就應該吃點清淡的。”佳期原以為又是貴得要死的地方,誰知他開著車七拐八彎,在無數越走越窄的斜街之間兜來轉去,直轉得她七葷八素,連東南西北都認不出來了,才在一條衚衕口停了車,對她說:“走進去吧,車開不進去。”自己先下了車,她狐疑地張望,雖然有路燈,但看著狹窄曲折,就像最尋常的一條衚衕,怎麼也不像曲徑通幽。他卻催她:“快走,晚了人家就關門了。”
對病人還這樣不溫柔,佳期跟著他深一腳淺一腳往前走,一直拐進了一座四合院,才看到小小的一個燈箱招牌,上頭只寫了三個字:“廣東粥”。
皮蛋魚片粥生鮮滾燙,米粒早就熬至化境,入口即無,甘香無比。佳期喝著粥,背心出了一層細汗,連鼻子都通了氣,整個人都頓時豁然開朗。阮正東吃一碗白粥,燈光下只見溫糯香甜。屋子裡完全是住家風範,裡外一共才三張桌子,卻坐滿了十來位吃粥的人,人人端著碗吃得滿頭大汗。她不由感慨:“連這種地方你都能找到,你真不是一般的好吃。”
阮正東似是懶得說話,終究只是吃自己的白粥。就在這時老闆進來了,食客似都十分熟稔,紛紛與他打招呼,稱呼他為“老麥”,老麥大約三十來歲,不知為何卻被稱為“老麥”。他剪著板寸,樣貌清俊,左眉梢有一道疤痕,卻並不觸目,穿剪裁極佳的黑色中式上衣,平添了幾分儒雅,因為年輕,不像是粥鋪老闆,倒似是畫家或是文藝圈的人。可是舉止之間,又隱隱透出一種卓然,負手含笑跟阮正東說話:“喲,這可是頭回瞧見你不是一個人來。”
阮正東笑:“又不是不給你錢,囉嗦什麼。”
佳期胃口大開,又吃了一碗雞絲粥,雞絲已經熬化不見,只是齒頰留香。她本來略有些病容,但明眸皓齒,一笑露出小虎牙,像小孩子一樣,只是連贊好吃。老麥眉開眼笑,連那疤痕都淡似笑紋:“我最愛聽人家誇我這粥好,這妹妹,人好,心也好。”
阮正東說:“誇你兩句粥好,你就說人家心好。虛偽!”
老麥倒是一臉正色:“我老麥看人從來沒有走眼過,這妹妹心眼好,你別欺負人家。”
佳期莞爾,阮正東將手裡的勺子一撂:“哎哎,什麼哥哥妹妹的,連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就想著當人哥哥。”
老麥嗤笑:“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我什麼時候隨便認過妹妹,你這幾年品味越來越差,好歹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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