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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她整天坐在辦公室,低著頭把眼淚掉在抽屜裡。
那麼,您是真不打算和小跳結婚了?她問方兢。
我想應該是。方兢說,接著又補充一句:也許我們都老得不能再老時最終會走到一起,要是她還要我。
聽上去這很像是廢話。唐菲說。
是廢話。方兢說。
唐菲從挎包裡拿出煙來點上,方兢也開始抽他的菸鬥。
抽菸使他們稍顯放鬆,尤其唐菲,她簡直有點兒不明白自己:她本是前來勸方兢&ldo;迴心轉意&rdo;,負責任地和尹小跳把結婚的事進行下去的,她也的確一直在譴責他質問他。但當方兢告訴她,和尹小跳結婚是不可能的時候,為什麼她會心頭一鬆呢。也許只有她自己明白,她這心頭一鬆除了真的為尹小跳慶幸,還有一種無以言說的屬於自己的心理上的平衡。
她感覺方兢正在觀察她,也可能是觀察她抽菸‐‐80年代中期城市女性抽菸其實已不稀奇。她說您是不是在看我的煙啊,很一般的煙,我們福安本地的,&ldo;橋&rdo;牌。他說不是,我是在觀察你的嘴,費雯麗式的嘴角,你自己沒發現嗎?她撇撇嘴說我沒發現。您是不是有觀察別人嘴的習慣啊。他說我近來好像是在做一點關於嘴的研究。
是出於職業習慣吧?她說。導演挑演員時,身材、五官……嘴當然也不例外。
他說並非只是挑演員意義上的研究。他說當然,嘴對於一個演員的臉也是至關重要的,有時候它的重要性超過眼睛。不然當我們痛斥一個人的時候為什麼常常會情不自禁地說:&ldo;瞧他那副嘴臉!&rdo;嘴‐‐臉,嘴直接與臉相聯。
方兢的&ldo;嘴臉&rdo;終於使唐菲禁不住輕輕一笑,她眯著眼睛看著方兢說,不過你們文化人不是常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嗎?
方兢說,眼睛要是心靈的窗戶,嘴就應該是心靈的通道,是通道。如果沒有嘴的訴說,我們彼此又怎麼能到達相互的心靈呢&l;!
唐菲說,您是說嘴能計我們到達相互的心靈,嘴是心靈的通道?我倒覺得嘴更是心靈的屏障,要不然人們為什麼總說口是心非,口是心非呢‐‐不瞞您說,我自己就經常口是心非,從嘴到心的通道多半是不暢通的,嘴是胃的通道還差不多。您看看我們周圍大多數人的嘴都在幹什麼?
都在幹什麼呢?方兢問。
唐菲說我看大多數人的嘴除了吃飯就是撒謊。
可是嘴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功能,方兢說,嘴還應該有示愛的功能。但是我做過一個也許是片面的調查,在中國,幾乎半數以上的中年老年夫妻在做愛時是不動嘴的,他們從不互相親吻,他們只開啟生殖器,卻把通向心靈的嘴關閉起來。這根本不是東方民族的矜持,也許是相互的厭惡所造成,現代人的嘴不斷退化就是厭惡太多,愛太少所致。我們的祖先相互示愛時比今人要真摯、大氣、美好得多,你只要看看先秦、漢代的那些絕妙的石雕你就明白了。
您大概開始對牛彈琴了,唐菲說,我就是那個聽琴的牛,我對嘴可沒有這麼深奧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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