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音樂與理髮一樣(第1/1 頁)
唐麗麗希望自己能到音符中去,而不只簡單的會彈彈琴,唱唱歌,跳跳舞。 當她對關府不再陌生,對藝師不再神秘後,她有點不太愛上課。 很多日子沒有新東西,就是那麼在折騰。學校也不是什麼藝術的殿堂,只是個生活的地方。 她給同學們說時,大家說她想的太多了。 老師不是說了麼,她們學的這些當個小學音樂教師已是足夠了。 事實上,真的不是所有人能把1,2,3,4,5,6,7唱讀下去的。所以會擺弄幾種樂器,能跳不同的舞就行了,自己還要怎麼樣呢? 唐麗麗去給幹休所的老人送溫暖時,也會覺得有點彆扭。 她們怎麼能將溫暖送給這些老人呢?她們能有什麼溫暖? 如同學校組織她們為市上一個大型的商貿會排練節目。老師讓她領舞,她不太想,別人又爭,但最後還是選定她了。 老師對她別的什麼都滿意,就是覺得她的表情不自然。 唐麗麗知道自己沒有笑,舞跳很專業時,一種冰冷也就在裡面了。 她本想跟老師說,這舞蹈是用身體跳的,不是用臉跳的。但她一直靦腆,也就沒有說什麼。雖然她長的俊俏,也很高,但那張平靜的臉,倒使大家愛叫她“冷美人”。 第一次聽別人這麼說時,她笑笑,什麼“冷美人”? 那個商貿會規模不小,來的人也多。在一陣鑼鼓聲後,她們的節目是第一個。 聚光燈下唐麗麗將蜷縮的四肢伸展開,臺下是黑壓壓的人群。老師用的是一種獨舞的冷寂後,突然燈火通明,熱浪滾滾的手法。 唐麗麗不太喜這種熱鬧的喜氣場面,這種只用肢體跳的舞蹈讓她的身心都會覺得輕飄飄的。 她渴望一種心的飛翔。 有時會讓她覺得待在關府倒不如呆在淺水灣。 在淺水灣的山坡上她會跳出自由的舞來。 家鄉的小路對她來說是條靈感之路。 關府太現實了,老師的心比學生的心更小。 鼓勵她們學習的不是誰在歌舞廳掙了多少錢,就是誰參加什麼藝術團隊後怎麼了。音樂無非是很多賺錢手段中的一種而已。 老師們一天忙著去講課,去演出,去掙錢。學生們慢慢地也加入著,從剛開始偶爾為之,到後來就已把這當成了主業。 她們宿舍的兩個同學就已到歌廳唱歌了,人自然也洋氣了不少。每晚被計程車送回後,那種神氣,讓大家好羨慕。 唐麗麗知道自己不能說什麼,連老師都這樣了,何況學生呢?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著。 一個教樂理的老師也會作曲,很有些水平。她想跟著學,老師指點了幾回後說,讓她正式跟他學,唐麗麗說行。可沒學幾天,已四十多歲的老師對她的舉動讓她不安。有回老師做的有些明顯後,唐麗麗臉通紅的說,她不學了。 老師倒很鎮靜,只是說,他在外帶一個學生一年的收費不少於三千元,現在卻在無償給她教。 老師沒有說出來的話,唐麗麗聽的明白。她知道,跟她不要錢,但卻不是無償的。 她倒寧願交錢,但跟這個老師是沒法學了。不學以後,這老師仍給她們帶課,講起課來很從容。 看著老師的從容,唐麗麗在心裡覺著她們到底是學生,比不了老師們的修養。 一個人走在府河邊時,唐麗麗想音符對自己只能是身上的衣服,她不可以到它們裡面去的。 如同音樂對很多人也包括自己,只能是一種技藝而不會是其它東西。 許多煩惱都只怪自己想的太多了。 自己和同學們來到這裡只是為了學一種謀生的技術而已。這和那些學理髮與縫紉的姑娘們是一樣的,再要想的多就是自己的不對了。 那種在音符中要安眠的想法,那種在舞蹈中想飛翔的想法,最終只能是一種想法而已。 不可再多想了,一切都很平淡而現實,夢想只在淺水灣,那個親切的給自己以靈氣的家鄉。音符也只在家鄉的田野裡,樹枝頭,小路上。 可自己卻離開了家鄉。 離開時,自己還像一隻歡樂的小鳥。喜歡天堂裡的馬車伕()天堂裡的馬車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