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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喝了多少?」
「幾盞啊。」
趙太醫指著江瑗怒道:「這不是醉了是什麼?!他身體好著呢!」
他又瞪了一眼元寶,悠悠道:「你還是給你家殿下備醒酒湯去吧。」
他又捋著鬍子,踱著方步,悠悠地出去了。
元寶還能聽到他嘴裡慢悠悠的唸叨:「大過年的,不生氣,大過年的,不生氣……」
元寶忙跑出去送他,金銀也把頭撐在桌上,趴在江瑗對面,看著江瑗眼角的一抹飛紅,疑惑道:「就是醉了啊……」
第7章
季玦醉了一場,夢醒已是大年初一,新雪再覆屋宇,又是一個豐年。
他穿上前些天新裁的毛斗篷,和錢二郎說了幾句吉利話兒,就聽到有客來訪。
唐安果真如期而至,拎了年禮來找季玦。
他博聞強識,妙語連珠,又兼之謙遜有禮,性情風流爽利,很快與季玦談詩論文起來。
他是天元十二年的解元,恰逢母親逝世,丁憂一年,剛好錯過了上屆科舉,只好又等這一屆。在他得知季玦也是進京趕考時,很快邀請季玦與他同行。
盛情難卻,他們在初三日一同前行,出鳳州,過麟州,直入盛京。
唐家的馬車由族中能工巧匠製成,外表樸素,內裡卻不顛簸,過坎途如履平地,速度便提了上去,進京時,竟趕上了正月十六。
唐家勢大,唐安在京城故舊良多,一時忙於安頓走禮。季玦不欲繼續叨擾他,就與他於京城分別。
他和錢二郎尋了客棧安頓,然後又被錢二郎拉著,說要領略領略京都的風土人情。
昨日正是上元燈節,又會六皇子與張氏女兒大婚,整個京城取消宵禁,狂歡了整整一夜。今晨季玦入京,走在街上,還能感受到那千門開鎖萬燈明的餘韻來。
盛京是整個大江最繁華的心臟,鮮活周轉,又莊嚴肅穆,城牆巍峨。
季玦沿著城牆根走,看著周邊各式各樣的布莊錢莊,又看著那些人滿為患的茶棚酒肆、琳琅滿目的小攤小販,只覺目不暇接。
周遭建築鱗次櫛比,人群絡繹不絕。不知誰家的女郎回首,摘下面紗對季玦嫣然一笑,面若桃李,羨煞旁人。
錢二郎用手肘碰了碰季玦,道:「人家看你呢。」
季玦也道:「焉知不是看你?」
錢二郎吃著麥芽糖,口齒不清道:「若真是看我的,那可就好了。」
二人向著城北繼續走著,沿路街市愈加繁榮,宅院也越發&039;漂亮。
錢二郎指著北邊的一道高牆,道:「看到那條街了嗎?長街。」
長街不是指一條窄窄長長的街,「長」字不是形容,而是名稱,長街就叫長街。
雖然長街確實很長。
這是京中最為顯貴的建築群,皇子帝姬,高官顯爵,簪纓世家,潑天富貴,皆聚於此。唐安在長街也有一套宅子,雖然閒置並不久居。
季玦抬眼望高牆,甚至看到了皇宮的一角烏色飛簷,和飛簷上的騎鳳仙人。
高牆下,一樹白梅疏淡如雪,勾活了長街一角,為其寫意添魂,開盡了風流。
季玦心有所感,上前一步,折下一枝,卻讓那梅樹枝條更加錯落有致。
「嚯,你這個辣手摧花的殺才。」錢二郎笑罵一聲。
季玦笑笑,道:「回吧。」
大街依舊摩肩接踵,熱鬧非常。
二人折返,卻差點被人流裹挾,季玦縮著手,把梅花護在袖子裡。
走過一段路,身後的馬蹄聲與車轍聲越來越響,只聽一個人在身後喊了一聲:「前面的小公子,借個道兒!」
他下意識側身,卻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