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第1/2 頁)
「什麼跟腳?」
「知府親迎,連正主的面都沒見到;說是鳳州有別苑下榻,人家理都不理,車隊往客棧來了。」
季玦回憶了一番江南官員的行程,沒有對的上的。既然不是高位大員,那便是另一群人了。
「哪家的?」他問。
「車上沒有家徽,分辨不出。」
季玦看了錢二郎一眼。
錢二郎笑道:「他們既然住在這裡了,那不出一個時辰,我便會知曉的。」
季玦遞給了錢二郎一杯柏葉酒,自己也飲了一杯。
錢二郎一飲而盡,咂摸著嘴道:「離了葉城,在客棧裡過年,連柏葉酒都沒有那個滋味了。」
季玦又倒了一杯。
錢二郎趕忙去攔,道:「莫要貪杯,你身體受不住。」
季玦突然一笑,又仰頭喝了一杯,不說話。
錢二郎看呆了眼,然後猛然反應過來:「我來之前,你喝了多少?」
季玦雙頰泛起一抹淡淡的酒紅,低聲道:「微醺。」
然後他折了朵梅花插在鬢邊,驚走了枝上的雀鳥。
他拿起筆,用小草寫著桃符。
錢二郎低頭一看,只見那桃符上的字不同於季玦十幾年來端莊肅然的風格,而是飄飄欲仙,似乎馬上就要破紙而出,凌萬頃而飛升了。
「醉了,果真是醉了……」錢二郎搖搖頭,「作死哦,還敢這麼喝。」
「掛上去!」季玦聲音高了一些。
錢二郎拉著季玦回房,順手把桃符掛在了門上。
江瑗咬著春餅,突然扶起額頭。
「殿下,您怎麼了?可是春祭時被六殿下氣著了?」元寶急急道。
「我氣他幹什麼,我只是突然……略有眩暈?」
元寶正準備差人請太醫,卻聽江瑗繼續道:「我好像有點……醉了?」
「您今日只喝了幾盞互賀的黃柑臘酒,按您的酒量,是萬萬醉不了的,莫不是那酒裡……今日向您遞酒的也就那幾位殿下……」
元寶越想越急,卻見江瑗撐著頭倒在了桌子上。元寶登時大駭,匆匆把金銀叫進來守著,自己駕著快馬去太醫署揪人。
季玦已經安寢,錢二郎坐在桌邊整理輿圖,聽到不急不緩的敲門聲。
他上前開門,便見一青衣公子站在門邊,看著門口的桃符。
錢二郎先注意到了他的手。那雙手骨節分明,帶著些許薄繭,是一雙握筆的手,也是一雙練劍的手。
「敢問您是……」錢二郎目光微凝。
「江南錦州唐安,」那公子揖了一禮,繼續道,「安貿然來訪,甚是慚愧,只是見這桃符之字,入木三分,鳳泊鸞飄,兼之清冷凌然,見獵心喜之餘,不由想謁見此間主人。」
錢二郎趕忙還禮,又道:「您可真是趕巧了,實在是對不住,我家公子小酌了幾杯,如今已經歇息了。」
唐安不以為意地笑笑,丰神瀟灑,眉眼間滿是風流俊逸。
「那我明日再來拜訪。」
錢二郎點點頭,目視唐安離開。
他回屋關上門繼續理他的輿圖,心想自己又少了一樁差事。
這下不用他去打探,也知道車隊的主人是誰了。
五朝世家唐家的嫡長公子,自然受的起這般排面。
此人在江南身負盛名,十歲裁詩走馬而成,丁內艱一年,算算日子,似乎確實是今年的科舉。少任俠,科舉也就隨便考考――就算沒有科舉,唐家子弟也不會受任何影響。
據說其人性情疏闊,頗有名士之風。現在想來,那鳳州知府阿諛奉承,怕是馬屁拍到了馬腿上。
錢二郎哼著小曲兒,找小二要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