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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流逝得太緩慢。夜黑得殘酷,猶如過了幾百年,而後一切終於平息。
她拉過毯子蓋住自己。她不要看到這恥辱的畫面。她在毯子下面無聲哭泣。李昂伸手攬她,試圖撫慰她。可她背對著他,身體僵硬,一言不發。此刻,她只覺尊嚴喪盡,心中無限怨恨。可她也清楚地知道,事情有因有果,一切的一切均是她自作自受,怨不得別人。
她曾對很多事情持有看法,反對婚前性行為,反對墮胎,反對一切的不公平和不公正。可事實上她什麼都反對不了。她的底線一再退縮,最後連自己的小小陣地都失守。她想知道李昂這麼做的動機是什麼。但這種時候去討論動機沒什麼意義。
她並不知道,此刻李昂已深感後悔。當慾望與憤怒的潮水退卻,他平靜下來,陷入莫大的恐懼。他不明白向來理智而冷靜的自己為何如此衝動?征服不了一顆心靈就去征服一具肉體?用這種最原始最粗暴的方式,讓一個女人失去對自身的主權,從而讓她屈服?他感到震驚並且害怕。她已將他人格中最軟弱最醜陋的部分誘發出來。她讓他變成了另一個人。
事後蘇揚想不起來自己是怎樣去藥店買了緊急避孕藥,又怎樣回到學校的
的。她只記得長夜漫漫,淚水流淌不盡,臉上的面板生生地疼痛。
她服下藥物,躺倒在宿舍的床上,一連昏睡三天,只靠室友幫忙打來的水和稀粥維持度日。事實上她什麼都吃不下,藥物反應讓她胃裡翻江倒海。頭暈、噁心、嘔吐,她渾身乏力,小腹痠痛,人幾近虛脫。
第四天傍晚,她被屋裡的喧譁聲吵醒。葉子青回來了,正和萍萍還有棒子媳婦熱烈地說著什麼。葉子青難得回來,每次出現都讓宿舍熱鬧非凡。她穿著一件無比惹眼的桃紅色t恤,正面印著一行英文粗口‐‐whatthefuckisprada?(普拉達他媽的是什麼玩意?)她如今成了真正的文藝青年,堅持自我審美路線,藐視一切,造全世界的反。
蘇揚虛弱地從上鋪撐起身。葉子青笑著同她打招呼:&ldo;還睡呢,蘇揚,天都黑了。&rdo;
蘇揚沒有反應,葉子青又說:&ldo;鄭祉明那二百五去江西了你知道嗎?&rdo;
&ldo;去江西?他不是定了去廣州嗎?&rdo;蘇揚暈暈乎乎地問。
&ldo;發大水了你不知道嗎?&rdo;葉子青感到詫異,&ldo;連續強降雨,長江發洪水。新聞天天在講。&rdo;
&ldo;蘇揚不舒服,睡了三天了。&rdo;棒子媳婦解釋道,又對蘇揚繪聲繪色地描述,&ldo;還有山洪,老可怕了。有些地方一座城都被淹了,幾百萬人無家可歸。三角地有人組織捐款。我和萍萍剛剛去捐了。&rdo;
&ldo;他去江西做什麼呢?&rdo;蘇揚問葉子青。
&ldo;他說他的一個朋友的家在那兒,受災嚴重,他要去幫忙,順便去災區做志願者。他還帶了幾個人一起去呢。你說他們那幫人不是有病嗎?馬上要畢業了,還有這心思!&rdo;葉子青笑笑,滿臉都是無可奈何。
蘇揚從上鋪慢慢下來。似乎在她沉睡的這幾天,世界發生了好多事。
葉子青還在興致勃勃地講話,她說她再也受不了鄭祉明的任意妄為和異想天開了。她又向室友們宣佈,她已開始了新的戀情,對方是一名特酷的鼓手。
室友們火熱的聊天聲擦著蘇揚的耳朵過去。她神思遊離,想著幾天前的夜晚,一陣痛苦。她又牽掛起祉明的安危,只好強打精神,支撐起疲倦的身體,重新給手機充電,開機。
李昂的簡訊湧入。不管他說的是什麼,她都不看,直接刪除。然後她撥打祉明的號碼,電話卻無人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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