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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程車絕塵而去。
一切都有因果。一個環節扣著另一個環節。如果不是她那一瞬間的猶豫、一瞬間的軟弱,如果祉明再多等她一秒,如果她義無反顧地丟下李昂,跟著祉明上車,後來的結果是否會有所不同?
是否就在那一剎那,他們所有人的命運就像落了地的色子,再也無法改變?
沒有如果,沒有重來。一切都已發生,一切都已來不及。
&ldo;上車吧。&rdo;蘇揚聽到李昂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她又困又累,頭很重,身體卻輕飄飄的。她發現自己被李昂扶進了車裡。車門砰地關上了,比任何一次都要果斷。恍恍惚惚間,她只覺得李昂扶她的動作乾脆利落,多了某種粗野的力量。
車上路了,蘇揚靠在椅背上休息。她閉上眼睛,卻看到祉明的臉。他透過車窗看她的一眼,那麼深,那麼重,好像要把他這輩子欠她的都還了,也把她欠他的都討了,好像從此他們就兩清了。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她無聲地嘆了一口氣,放棄了追問。此刻,她好累。她只想快些回到宿舍,在那溫暖安全的床上好好地睡一覺。其他的一切,明天醒來再從長計議。
走了一段,她發覺不對勁兒。車怎麼開了這麼久?從五道口到學校,開車也就幾分鐘。她睜開眼睛,發現車已上了四環。
&ldo;我要回宿舍。&rdo;她說,&ldo;你往哪兒開?&rdo;
&ldo;回家。&rdo;李昂說。他把車開得飛快,目視前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ldo;我要回宿舍。&rdo;她又說了一遍。李昂沒有理睬她。
很顯然,面前擺著一場架要吵。可她實在沒有力氣,也沒有興趣跟他吵。她索性倒回座椅裡,閉上眼睛。要麼跳車,要麼就只好隨他去。她一句話都懶得跟他說。
車在車庫裡停穩,蘇揚睜開了眼睛。李昂走過來拉開她這邊的門,一言不發地把她從車上架下來,幾乎有些粗暴地把她塞進電梯。電梯隨著輕微的噪音緩緩上升,逼仄的空間裡兩人持續沉默,燈光使得他們臉色顯得蒼白。
已過午夜,樓道里空空蕩蕩的,靜得可怕。開門的時候,李昂手中那串鑰匙翻滾得尤為響亮而急切。蘇揚無力地把頭靠在牆上,看著李昂沒有任何表情的臉。她借著醉意笑起來,&ldo;都說過分手了。你還想做什麼?&rdo;李昂沉默著,沉默裡透著一股狠勁。
他扣著她的手腕進屋,猶如對待一個囚犯。他用腳關上門,一手把鑰匙拋在門廳的櫃子上,一手去按牆上的空調開關。這一連串動作他一氣呵成,有種按捺不住的急切。蘇揚看著他,疲倦地笑著。你一向的修養哪兒去了?你的從容和優雅哪兒去了?
他把她連拖帶拽地拉進臥室,將她按在床上。雖然她對此已有心理準備,但還是被他嚇著了。他力氣大得驚人,重手重腳地撕扯她的衣服。
&ldo;你弄痛我了。&rdo;她低聲叫喊。她到此時仍不清醒,仍不振作,還把眼下的情形當成玩笑。他毫不理會她的喊叫,沉默而猛烈地攻佔她的身體。疼痛尖銳起來。她從未見過他這樣的神情舉止。原來一向文質彬彬、溫和有禮的人也可以變得這麼狂野粗暴。
她在這時感到了害怕,眼淚迅猛地湧了出來。她伸手夠到床頭櫃的抽屜,拉開,摸索到那個紙盒。李昂卻扭住她的手,搶過紙盒,揉成一團扔到地板上。他的意圖清晰起來。她看到他眼中憤怒的目光。你從沒愛過我是嗎?你從沒真正接納過我是嗎?那好,至少此刻你是我的女人。你恨我也好,怨我也好,就當這場蠻橫的掠奪是我們之間的最終清算。
她徒勞地掙扎,無濟於事。他體內燃燒著狂烈的怒火。沒有尊重,沒有憐愛。她無聲地推擋,淚水在臉上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