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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林詩的聲音。齊承墨皺了下眉頭,沒有睜眼。
「去請巫醫來。」林詩掃過門口被五花大綁卸去了下頜的小五,心底又一次閃過暴躁的殺意。一直以來,她都告訴自己,要謹慎低調,韜光養晦,她已經是太女了,只要一步一步地熬到陛下百年,她就能名正言順地接手巫雪國,等到了那個時候,她再施展自己的抱負也不遲。
可她越來越忍不了了。就像那個話本上寫的一樣,只要她活著,就擋了旁人的路。只守不攻,步步後退,看起來穩妥,可一不小心就會被人一杯毒酒要了命去。就算是沒有人下陰招,陛下對自己似有若無的疏離,二皇女的步步緊逼,朝臣對自己的將信將疑……能活著繼位的儲君,古往今來,到底也不過剛過半數而已。
齊承墨閉著眼睛,頭有些疼。剛才的勁兒使大了,估計要冒出一個包來。但這倒無妨,可他的身邊怎麼突然多了一個人坐著,屋裡服侍的人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坐在自己躺著的榻上……難道,真是林詩來了?
齊承墨慢慢抬起眼皮,坐在他身邊的果然是林詩。只見她抬著一隻手,似乎正要伸過來摸自己的腦袋,發覺自己醒來,又立時收了回去,很有些心虛。
林詩沒法不心虛。她剛才一心想著事兒,身邊又躺了個極合意的美人,合著眼睛好似睡著了,林詩一個晃神,手就抬了上去,根本沒想過這個美人也是帶刺的。只是想碰一碰他的臉,他的唇。
簡直是鬼迷心竅了。林詩收回手才覺出尷尬,這舉動越發顯得心中有鬼,好似自己剛才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一般。其實就算是真摸上去,也未嘗不可。
「殿下怎麼來了?」齊承墨先頂不住林詩的眼神,偏過頭來,望著一旁噼噼啪啪燃燒的燭火。
「我正好路過,聽見你這裡的動靜,一時著急,就沖了進來。」林詩一開口,胸中的氣勢就散了,再也沒能抬起胳膊去輕薄人家。
「叫殿下看笑話了。」齊承墨越過火焰,彷彿看見了舊日的無助與苦難,「我年少的時候性子輕狂,鋒芒畢露,做了不少的錯事,得罪了不少人,後來得病,也算是報應。來這兒也是想最後盡一次孝心,於家於國,都是兩全。未曾想到,自家的兄弟,都要追到別國都要來毒殺我。」
「皇家之事,向來如此。」林詩心中一動,這是要示弱?
「殿下不過是安慰我罷了。」齊承墨微微搖頭,眼裡多了幾分水意來。
「你剛入東宮,就出了這樣的事兒。細細算來,也是我的不是。」林詩看齊承墨這樣子,總覺得哪裡有些彆扭。心軟之餘,還生了兩分警惕。一國皇子,哀弱膽小?
在那話本中,可沒有這種橋段。若是換了自己,來旁國和親,第一要務就是收服這些跟著來的人。或者,直接把存有異心的,都除乾淨。
「這與殿下何干?都是隨我從陳國一起來的人。」齊承墨看不見林詩的表情,但他自己的眼淚已經在眶中準備好了,下一刻便要靜靜滑落,晶瑩剔透地滾到腮邊。
「要是我沒把你帶回東宮,她也不會立時動手。有了這幾天的空餘,你未必不能把這些人收為己用。」林詩看過來的眼中多了幾束寒芒,臉上也沒多少的心疼和內疚,而是嘴角啜笑,溫和裡帶著一股冰涼。
「殿下。」齊承墨努力扯了下嘴角,卻覺得自己的臉硬得很,好像石塊一樣,都僵住了。這樣的林詩他倒是印象深刻,在記憶的大多數時間裡,林詩對著自己,都是這般繃緊了弦的表情。
難道她看出來,自己是故意的了?
「如果你今日回了驛站,在大婚之前想法子毒殺了我,跟著你來的人,就會知道你深不可測,能收用的會被收用,懷了異心的也終究是少數,說除掉就除掉了。人雖然不多,但起碼能一用。而且,我今早正好